如果你只見過她,那你絕對不會質疑Baby二字,但或許你會懷疑為什麼我要叫她Cynical Baby,我和她認識了13年,今天我才提筆替她寫下這一篇虛榮日記。
Cynical Baby一直是高材生,我們在高中相識,念同一所大學,但不同的是,畢業後她到了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而我到了University of the Arts, London。我陪她度過了第一段瘋狂的愛戀,以及之後的兩段感情,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戀愛,現在她愛上的是芭蕾,浪漫高貴的姿態,而我喜愛的是現代,狂放自由的身體。
她甜美,像Les Néréides那個芭蕾舞娃娃一樣的精緻可愛,但不是空洞的娃娃,她虛榮,但不是庸俗大塊的便宜水晶,她愛Mikimoto的真珠,圓潤細膩的光澤,不如鑽石閃亮,但卻蘊含著一種雋永。
她總說她是矛盾的,她虛榮卻討厭臭錢,想當個Party Girl卻總在十點就喊累回家,我跟她說,錢本身不臭,是人讓它變臭了,你討厭的是庸俗的姿態吧!我喜歡她這麼critical的一面,所以我用cynical這個字來形容她,Cynical可以翻作憤世嫉俗,我總認為這是一種奢侈,正因為我妥協的太多,反而羨慕她還保有的屬於青春的聲音。
我們的心裡都想要反叛那個社會化的過程,但只有她,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她懂我,我們都愛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刺激1995),不約而同的把這部電影當作人生中的經典電影,我們也愛讀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她說她看完,覺得我是Sabrina。
Sabrina是個畫家,年輕時和Thomas相遇,兩個人成為愛人,直到Thomas愛上Teresa,Sabrina從愛人變成Thomas最好的朋友,聆聽Thomas的告解,直到戰爭爆發,Sabrina遠走他方,在日內瓦遇見了Frantz,Sabrina成為Frantz的情婦。
昆德拉在書中寫道:「人們還年輕的時候,生命的樂章剛剛開始,他們可以一起來譜寫它,互相交換動機(像Thomas和Sabrina一樣),但是,如果他們相見時的年歲大了,像Sabrina和Frantz一樣,生命的樂章業已完成,每一個動機,每一個物體,每一句話,互相都有所不一樣了。」
故事的最後Frantz為Sabrina放棄一切,他離了婚準備和Sabrina長相廝守,但Sabrina害怕了,這樣沉重的愛情讓她逃離,Sabrina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一夜之間,消失在Frantz的生命裡。
我想我懂為什麼她說我像Sabrina,Sabrina痛恨媚俗,但somehow媚俗的活著。太沉重的愛戀讓我害怕,所以我逃的遠遠的,太冷淡的關係因為感受不到愛,所以最後被我捨棄,但我和我的愛人當知己,正因為曾經如此靠近,便也捨不得分開。
我幻想有一天,我陪著Cynical Baby一起到倫敦的Royal Opera House看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表演,我想她也會願意跟我一起去Sadler's Well看現代舞,或許那時她終於開始新的戀情,而我或許又逃離了另一段感情,但我們一直都擁有彼此。
獻給Jia
Best friend 還有一項 我們都深愛Oscar Wil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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