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8日 星期五

有腦?無腦?

關於有沒有腦的Conversation就在我和好友Jia的對話當中,我生命裡有兩的Jia,都在柏克萊念博士班,一個念表演博士,一個則念生醫相關的博士,兩個人很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大概是某種反社會化的情緒。

我也曾經有過反社會化的情緒,我說,如果這樣是一種成長,那我寧願不要,我喜歡交朋友,喜歡和人相處,但我真誠,討厭拐彎抹角和心裡盤算的太多,有時候有些過度迂迴的話術讓我煩躁,甚至反動。

不過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問句「那,他有腦嗎?漂亮的人通常沒有腦」我還是著實的嚇了一跳,我嘗試讓自己不當一個judgmental的人,永遠看人好的地方,避開那些不美好的地方,我喜歡美學喜歡藝術,因為永遠都沒有好與壞跟對與錯,只有喜歡跟不喜歡。所以,有腦跟無腦這樣的言論不會在我的詞彙裡出現。

但這樣強烈judgment讓我想到,我大多數的朋友不想被當作花瓶,最怕大家覺得我們虛有其表,內裡卻是叢草一片,我多年來一直和花瓶畫不上等號,大概是因為一直都不被喜歡的外表,所以曾經憤世嫉俗的覺得沒有人欣賞內在,這些人不懂得appreciate。

我想大多數的女人怕被說無腦,擔心自己只是漂亮的外殼,但是這不代表女人不樂於擁有漂亮的外殼,我們買香水喜歡買漂亮的瓶子,對於Tiffany的飾品和其包裝如痴如狂,我們每天花很長的時間在鏡子前妝點自己,並且在瘦身跟健康之間載浮載沉。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常討論Packaging Design,因為漂亮的外殼有其存在的必要,替美麗的內在增添Value,無論多好用的化妝品,少了漂亮的外殼,就減低了讓人想了解它的興趣,進而購買。

擁有漂亮的外表不是一種原罪,如果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就可以得到呵護,也是一種幸福,當然,內外兼美仍然是我們想要追求的終極目標。

不過,當個傻女人,也是一種幸福。

放肆女孩

女孩習慣甚麼都不說,我常說她很冷淡,她不需要依靠、不需要安慰、不需要陪伴,獨立自主。以前的女孩熱情,有時候像小孩,軟弱的時候需要我陪在她身邊,她會抱著我,或許哭泣或許沉默,但我們給彼此力量,度過那些軟弱的時刻。

女孩說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這樣,但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知道,她只剩自己了,太多的期待也只是落空罷了,不快樂的日子遠大過快樂的日子。她幾個月前跟我說,她終於放自己自由,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正的一個人的自由,是這麼可貴。

我最近喜歡跟女孩說話,因為她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熟悉的小女孩樣貌,她會興奮的手舞足蹈,臉上甜甜的笑容取代過去那個成熟的冷漠,我跟她說,我好奇是誰讓妳變成這樣,我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看你這樣了。

我遇到了一個願意讓我放肆的男孩,女孩如是說。

我猜測女孩臉上的笑容是一種幸福的表徵,充滿溫度的被好好保護著。



獻給茵

2009年11月29日 星期日

Living in the dream

今天的高雄一樣有暖陽,台北雨下的太久,冷天混和疲勞,攪拌成一種無力,好在有機會到高雄出差,讓我體驗一下28度的溫暖南臺灣。我和朋友G、樹、樹的朋友一起在愛河旁喝咖啡,大多是他們三人在講話,我則是一個人靜靜的享受陽光、咖啡因、尼古丁。

G是個熱情風趣感性的人,談話時,他時常會陷入過去的回憶當中,接著他便會被情感包圍。他跟我說曾經和女孩走過一片油桐花海,他牽著女孩的手,女孩對他笑,那一刻,女孩的微笑中似乎透露著幸福。

我認識樹不太久,但感覺他是個冷靜精準的人,他跟我說,擁抱著女孩在懷裡一起睡去的感覺很幸福,兩個人一起分享溫度,還有片刻寧靜。

而我,最近在一個美好的夢境裡。曾經對自己失去自信,害怕美好的夢境變成惡夢,害怕自己心裡的小女孩,會不會有一天再度放聲大哭。

但,我很幸福,Just like living in the dream.

2009年11月22日 星期日

相愛甚歡

某一個晚上,我的女性好友J跟我述說她妹妹和學弟一同狂歡,那天晚上無限開懷並且小弟弟十分的熱情,眼見妹妹整晚沒睡回家仍然神采奕奕,顯然是荷爾蒙瞬間飆高的正面副作用,讓做姐姐的J十分的羨慕。

於是乎我就下了個結論「婚可以不結,戀愛可以不談,但愛不可以不做。」J大笑,大概是我不小心顯露出男人的一面,有娛樂到親愛的J,我自己也十分得意我可以默默的吐出這十分娛樂性的話,實在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人偶爾還是要考慮一下身心健康,不管是mentally 還是physically。

但奉勸大家,有些事情還是適可而止,姑娘我還是有看過縱欲過度把自己搞壞掉的人(目前男人跟女人比是5:0),看起來真是有點不忍卒睹,甚至讓我懷疑這樣的人往後的人生是要怎麼過。

另外,各位親愛的女性同胞切記,有時候後遺症反饋的力量強大,有90%的可能造成身心毀損,當然,也不失為一個探索自己的過程,畢竟在這個壓力甚大的生活中,偶爾的瘋狂是可以讓自己愉悅,但到底瘋狂之後要怎麼去拿捏,卻又是另一種學問。但基本上我覺得這學問某部份可算是玄學的一種,而我把玄學歸類為「怎樣都學不會」的分類目當中。

Still,祝福大家相愛甚歡,容光煥發。

看妳笑,就沒事了

今天醒來,發現台中的好天氣,立刻決定延後回台北的時間,甚至把自己睡眠的時間縮短,只睡了四小時就立刻出門,我吵著要去曬太陽,朋友開玩笑說把我綁在美術館前草地好好曬一下好了,而我還記得提醒要翻面否則我會一面焦一面白。

我說,今天的天氣像倫敦的夏天,吹著微微涼風,曬著讓人溫暖的太陽,她也認同。我忍不住開心了起來,昨夜整晚熬夜的工作,似乎有一點值得。我問我是不是看起來很憔悴?朋友說,你笑起來就不會了。

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看妳笑,就沒事了。」

腦中止不停盤旋這句話,而我卻忘記,是誰對我說的。

我笑了起來,不想了,沒事。

只想說 Such a wonderful day and beautiful sunshine. Que Lindo!

2009年11月16日 星期一

Ugliness and Genuineness

你常說,讓人對我毫無保留的敞開心胸,是我的天賦,是我的Strength。

但,在這個混雜的世界裡,能夠有一個人可以聆聽你的weakness,或者是最赤裸真情的一面,somehow已經變成一種Luxury,你說這世界有很多ugly things,要時常的stay awake,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知道,我也曾經被這些醜陋的事物深深的傷害,但我不讓自己變的醜陋,我不讓自己戴面具,不讓自己玩遊戲,我知道我們都可以Handle,但是,當有一天真正的成為一個厲害的遊戲玩家,也或許我們都喪失了自我。

當有一天,我們都變的淡漠,變得不再傷心,那我們也失去愛的能力,失去了對人的關心,而我們的靈魂,就像衰敗的花朵,一片死寂。

我也是清醒的,像你一樣,我看著這些醜陋的事情,提醒自己不可以變的醜陋,但我更感激許多真心的時刻,就像每個人願意跟我分享他們的心事,而我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替他們收藏,不當一個judgmental的聆聽者,每一個故事的背後都有一顆真心,而我何其幸運的擁有這麼多的故事這麼多的真心。

所以為什麼我喜歡Tipsy Moment,那一刻我覺得一切變的迷濛,彷彿自己迷失在感官的世界裡,我的耳朵變得特別靈敏,但我的理性似乎有一點點些微的跑掉,當然,不可能完全的不見,但似乎平時那樣嚴密的戒備因此而鬆弛了下來,世界變的Blur,就只有這個Moment,你覺得自己是輕鬆的是享受的。

而我慶幸,我們都可以一直保持著簡單真誠的自己。

My Brothers

我想虛榮日記有一天要改成微醺日記。今天我和好久不見的好友Yun一起去喝點小酒,大概是因為喝了酒有點興奮,我回家狂聽Adele的Right as Rain並且在電腦前蹦蹦跳跳的,然後就看到朋友M上線,我很High的把音樂分享給他,兩個人聊了好一陣。我突然迸出一句話:「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很像?」他說:「有點。」我大概因為喝了酒壯膽所以就劈哩啪啦的開始講了起來,我說:「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直接熱情不拐彎抹角,有時候會有點沒耐心,對人都毫無保留。」他說:「對呀!」我於是開始認真的覺得我們應該要當結拜兄妹,並且開始叫他哥哥。

M開始跟我講解他跟好友L是怎麼讓現場氣氛high翻天的絕招,他總是提好笑的主題,然後L就會接上好笑的話,於是就開始一來一往,我回想起我每次和這兩位大男孩聊天都是笑到不行,曾經我試圖想要釐清誰比較好笑,不過根據今晚我又笑到肚子痛的狀態,我想真的是平分秋色各有一片天,我跟M說你們兩個真是天衣無縫缺一不可,小女子十分的佩服。

接著,我們瞎扯了一些話題後,突然就進入了下面這溫馨的對話。

M說:「你對誰都好。」
我說:「對呀!我也對你們兄弟倆很好。」
M說:「所以我們很幸福。」
我接著說:「你們也對我好好。」
M說:「所以你也很幸福呀!」

我突然一陣感動,甚至是有想哭的衝動,心裡感激著自己是被好好的照顧的。我想起好友Donna常說:「為什麼你總是要這麼委屈,你照顧別人那誰來照顧你?」

我有親愛的Brothers,還有許多關心我的人照顧我,我很幸福,Just like living in the dream.

謝謝,I truly appreciate.

2009年11月11日 星期三

讓我喝完這杯酒再說

昨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同一個Team的哥哥E不開心的樣子,E是個很溫和的人,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或許偶爾因為工作不順嘆兩口氣,可是從來沒有太過度的情緒起伏。我記得有一次我不舒服,坐在角落裡想要靜靜的讓那個身體難過的時刻過去,他卻注意到我的異常,跑過來將我扶到室外,我想逞強的回去工作,他只拍拍我的背對我說,「回家吧!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昨天,他對我說,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開會開到發抖,那種因為壓抑憤怒而造成的顫抖,當他平靜的陳述時,我忍不住想給他一個擁抱,我試想我自己如果在那個狀態之下,我也會憤怒的發抖,接著應該就是滿溢的無力感將我淹沒。

這個時候,我都會需要一個擁抱,一種力量與溫暖的傳遞。

就在這樣的情緒持續下,我們繼續的投入忙碌,直到最後,我們終於完成,我看到哥哥E一個人坐在遠方的桌子喝啤酒,我說:「你累了,怎麼不趕快回去休息?」

他說:「讓我喝完這杯酒再說。」

我不禁笑了出來,我懂,那種歷經龐大的stress和frustration,這個時候你只想坐下來,好好的喝點小酒,利用酒精的力量讓你安靜與放鬆,在微醺的時刻鬆開緊張了好幾個小時的神經,安撫那些亢奮顫抖的細胞。

我坐下來,陪他喝了一杯啤酒,兩個人只說了句「辛苦了」便不再說話,靜靜的享受這短暫片刻的寧靜。

失憶時刻

短暫失憶的片刻時常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忘記到底為甚麼轉身,為什麼彎腰,要撿甚麼東西,要辦甚麼事情,甚至是要買甚麼東西。很多時候,失憶只有一秒鐘,或者是一小段時間,但那片刻空白有時讓人害怕,不知道自己在空白中到底做了甚麼事。

上週六,我們一夥人一起去吃飯+唱歌,大家喝的開心了,從微醺時刻直接升級為暢飲時刻,男孩們一個個較量了起來,女生也因為歡樂氣氛感染多喝了幾杯,於是我們一起在KTV大叫大唱,不至於脫序,但些微清醒的我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大家真的是High翻天了,我們擁抱、共舞、在酒醉的朋友身上畫畫、大拍即可拍,男孩們甚至把Vodka當作啤酒,比賽暢飲兩秒純粹Vodka。

第二天,大家度過了宿醉的一天,接著隨著彼此相機分享的照片出來,許多的疑問出現在我們的腦中,為什麼我會握著這女生的手?為什麼我會戴眼鏡?為什麼我會和他一起擁抱?這張照片是我們在唱哪一首歌的時候?這張大家都在電視機前面跳來跳去的照片是甚麼時候照的?我的女朋友在哪裡?什麼,我向同行的女生告白?

隨著許多的對話一一出現,男孩與女孩們都十分疑惑的說「為什麼我都不記得?」有趣的失憶片刻造成了我們對當晚歡樂時光的空白,但是對於當晚清醒的我來說,我偷偷的記下這些我參與過的失憶片段,不管是真情流露還是胡亂說話,我相信酒精幫人壯了點膽,讓我們做出清醒的時候都無法履行的事情。

Still,我喜歡這樣的時刻,而我相信,這些時刻都很自然,都很真,它或許像Fragment一樣的被當事人遺忘,成為一段空白,但卻被我偷偷的收藏了起來,這些酒醉後的真心片刻。

2009年11月7日 星期六

小女孩, 好久不見

只想說,謝謝你,讓我的小女孩出來透透氣,雖然挖掘的過程痛苦,讓我幾度想逃,但你卻總是把我拉回來不讓我逃,我把小女孩關起來,只因她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失望和傷心,所以我替自己建立了一個大女孩形象,開朗豁達樂觀積極,面對感情時輕巧,用力的壓抑自己豐沛的感情,崇拜淡漠,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做到張愛玲的「寧死也不肯大驚小怪」。

小女孩貪心的想要很多愛,所以大女孩努力的取悅愛的人,只因想得到更多的愛。

為了滿足小女孩不切實際的夢想,大女孩活在一個Fancy的世界,只想與「美」有關的事物共處,只因美是最安全的話題,不會和任何人起衝突,就像現在的工作一樣,舉辦一個個華美的Party,卻不用背負著Circumstances帶來的痛苦,或許有所影響,但至少大女孩感覺不到。

大女孩認識了很多人心裡的男孩女孩,甚至被一些人稱之為Soul Mate,但是大女孩知道這是單方面的,小女孩不輕易出來見人,因為大女孩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被了解。

今天晚上,我不確定是不是被了解,但我確定,小女孩出來跟你打了聲招呼,你說我勇敢,但我想是因為在我每次想逃時你把我拽了回來。

我感激我遇見你,我因為自己的自私讓你失落,我甚至不確定我是不是傷害了你,你卻不放手的在我身邊,還幫助我面對了心裡的那個自己。

小女孩貪心,要好多好多的愛。

2009年11月3日 星期二

My Starlet

這是另一個我在倫敦遇見的女孩,女孩叫Starlet,我的生命裡出現過兩個Starlet,一個曇花一現的出現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刻,而一個和我在倫敦相遇,成為我一生的摯友。

我叫她小星,只因Starlet就是小星星的意思。

小星回台灣後一直很Alternative的活著,她教服裝史、色彩學,我們兩個身處在不同的世界卻總是理解彼此,她說她常提起我,但身邊的人卻不懂她為何總是mention這個女人,就像大家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Alternative的活著一樣。這種感覺就像我們都愛倫敦,但不是愛那些古堡,也不想比較塞納河與泰晤士河哪一個河畔美麗,我們愛的是倫敦的衝突,倫敦的混亂,而這些只有我們兩個彼此了解。

小星總是可以在我說前一句時,就猜測到我下一步會做的事情,她說:「Pei你很好懂,你很簡單。」我對小星說:「那是因為我們了解彼此。」小星常覺得孤獨,只因身邊的人無法認同,一個漂泊不定卻安然自得的靈魂,雖然我媚俗的活著,我想我是懂得。

我們在信義區的角落吹著風喝著咖啡,這個角落安靜,會給我們歐洲的錯覺。

小星看著我的Chanel橘色皮夾和Kate Spade綠色零錢包,她說:「這兩種顏色叫做曖昧色,只因他們看起來沒有相關,但搭配起來卻無比美麗。」我盯著她的Anya Hindmarch的化妝包,上面大大的倫敦塔橋,她說她總是怕拿出來被笑俗氣,而我說:「你只是要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對嗎?」

倫敦的日子,星陪我度過許多的夜晚,兩個一起做菜,一起寫報告,她的家離Elephant Castle很近,我常從Tooting搭車過去,那是好幾個刮著冷風的夜晚,我還記得她那充滿民族風的床單,整個房間就像她的人一樣,Alternative。回到台灣,我們只見過三次面,通過的電話頂多十次,沒有一同經歷及分享彼此的生活,但是我知道,我們都一直在彼此身邊。

就像今天一樣,許久未見,卻仍如此靠近。

2009年10月29日 星期四

Tipsy Moment

我上次寫有關酒精的事情,是在某次的大冒險事件後的有感而發,當下情況我只能說是驚訝跟奇妙,但沒想到這樣的大冒險卻對我影響深遠,我記得我說那是一種充滿美感的自殘,因為朦朧帶給人一種化學作用,不過呢,化學作用是這樣,兩個Substances接上了Enzyme,開始出產生成物,我當初是選擇把溫度降低避免反應進行,並且利用意識去Ignore這個反應的存在,誰知道Alcohol這個Enzyme卻在某一次又Activate了反應,而我這個Substance就像待宰的羔羊般舉白旗投降,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反應。(不過清醒的時候我的確發出了不平之鳴,但最後還是算了,對於無法控制反應的進行,也只能認了,誰叫我只是個小小的Substance。)

我和酒正式彼此認識是因為朋友J,J是個美食主義者,對各種酒類與食物的搭配可以算是Fussy了(我真的很愛Fussy這個字,發音感覺就是一個挑剔難搞),我記得我們在倫敦一起上過一家法式家庭溫馨風格小館,那天我們總共點了三種酒搭配前菜主菜跟甜點,我ㄧ邊吃Tiramisu一邊喝著 dessert wine,一邊心裡覺得明明英式紅茶就可以了,我在裝模作樣什麼。不過J小姐的酒醉模樣有時會讓人害怕,我曾經在冬天零下兩度的倫敦,洗完澡發現我的室友喝醉酒衝出家門,害我頂著一頭濕頭髮在冷空氣下出門找人,然後用我全身的力量把她給拽回家。

不過這些酒醉事件都是小Case,跟朋友L的霹靂火情節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我時常聽聞有許多人酒醉後十分大膽,第二天的藉口常是我喝醉不記得了,但我喝醉頂多控制不住身體,要完全失去意識去做一件大膽的事情真的很困難。話說朋友L在某次身邊女孩喝醉後,享受無邊的艷福,女生大膽獻吻,當然是無酒不歡無吻不樂,可惜樂極生悲!吻完後L立刻被另外一個女生大摑巴掌,而L心儀的那位女孩則因為醉倒不醒人事,另外一位在場男士則是目瞪口呆無法反應,這時L的朋友R推門進來,眼見女孩摑完巴掌開始大哭,相當然爾這場連續劇在高潮時立刻結束,保留了收視率最輝煌的時刻讓人傳頌。

酒精讓人又愛又恨,但似乎也是一個讓人變可愛的元素,我常被朋友說「你是個很Difficult的女人,門檻很高,要和妳成為朋友容易,但似乎想要向前跨越一步卻又比登天還難。」又有朋友說「你知道你是個很難捉摸的女人嗎?你說你簡單,但你一直在變。」我驚訝於平時親切的自己居然被如此形容,不過微醺的我這些症狀似乎都減輕不少,也或許我清醒時真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吧!只是我自己不自覺罷了。

如果,微醺讓我可愛讓人生美好,那我想酒精也不失為一個人生的好伙伴。

八月時在東京的日子,我每天晚上的娛樂就是煮兩道下酒小菜,然後跟玉威小酌,我喝的不多,但喜歡那放鬆聊天的氛圍,我們一起分享彼此喝醉時的糗事,玉威說他有次喝醉不小心就吐在女友的身邊,一起床滿頭的嘔吐物,還有次吐在廁所,卻不斷的被室友開門敲到頭。依樺有時會加入我們的小酌,我大多會煮滿桌的台灣菜給大家溫習一下,然後三人一起把酒言歡,每每都是聊天聊到半夜兩三點才去睡,這是我在東京除了咖啡廳外每天必定有的行程,微醺的我特別放鬆,也覺得這才是出國度假的美好時光。或許是我在歐洲待的太久,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我們喜歡買點Salami,橄欖,法國麵包,Cheese,然後自以為高雅的喝著紅酒,又或者是在草地上曬著英國一點也不熱的太陽,我會喝Erdinger,總是被J笑的無味啤酒。研究所下課,我也記得我會和好友Twan, Manuel, Emma, etc一起到Student Bar小酌,似乎就是一段good old time。

以上就是我的微醺時光,當然,還有朋友們的有趣故事。

2009年10月27日 星期二

驕傲的原罪

今天在和工作認識的朋友P聊天時,他問我:「你有男友嗎?」我跟他說我單身了一段時間,回來台灣後忙於工作,而且也不是太多人追求(我似乎在替自己沒人要做解套),他於是好奇問我回來多久,也順便做了些身家調查。

聽完我的背景後,他說:「其實你是個很難親近的人。」

我嚇了一大跳,我跟他說,我一直以來都是親切的,我也很願意接近人群,喜歡與人相處。

他跟我說,剛認識我時覺得是有距離的,雖然開朗跟健談,但是我就是畫了一條線在那裡,或許很多人可以到好朋友的那條線,但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才有可能再往前去。

「你是一個門檻很高的女孩。」最後他下了這一個結論。

我在想他努力的以婉轉的方式告訴我,我身上背負著驕傲的原罪,即使我已經說服自己我是個隨和的人,但骨子裡我不是,我的確有時候會不耐煩,有時會因為無聊而拂袖而去。

我記得朋友G對我說,你很難懂,你讓人抓不住,我對他說,不,我很簡單,我熱情真誠,從來不拐彎抹角,我不玩遊戲,不會故弄玄虛。

他說,你很簡單,但你一直在變,只是你自己不自覺罷了。

一個人旅行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就開始一個人的旅行,大概是體內還是有一點孤僻分子存在,雖然我總是在旅行時感覺到一點點的寂寞,但似乎冒險成了我生命很重要的一部分。

Cynical Baby說我走遍歐洲之後,開始變成真正的"Mysterious Woman",但其實仔細想想我看的並沒有那麼多,我想起我跟朋友S提起的Barcelona流浪計畫,卻被他嘲笑人的生命不能這樣浪費,這個Dream City我一直都沒有機會造訪,但我又因為太想去了,不想隨隨便便的兩三天打發掉,我想花一段時間住在那,看那裏的人生活,和不同的人相遇,感受那個地方。

所以我無法一次拜訪太多地方,但我不貪心,就像我花了兩年半了解了倫敦,在中間我去過的其他國家很少,但我依然開心我花了這麼多時間跟倫敦相處,每一次只待在一個城市,和朋友一起過日子,我要的是去那裏生活,而不是滿溢的景點。

我旅行的重點是人,我相信每一個Encounter都在我身上留下痕跡,我嘗試了解每一道痕跡背後的故事,然後那些成為我生命的養分。

2009年10月24日 星期六

迷離劫

很多人問我,虛榮日記裡的每一個故事都是真的嗎?

在寫虛榮日記時,我腦中總是出現很多畫面跟人,有時候我會把不同的人寫成一個角色,有時候我寫我的夢境,大多時候我寫我的朋友,或者是幻想一個狀態,把角色套入,我發現我的毛病是,越虛榮的短篇,虛構的成分就越大,但至少我心裡清楚知道哪些環節是真實哪裡是虛構。

今天要講的故事,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真實還是虛構。

我住在倫敦的這段時間,女孩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們會一起作菜,一起買瓶便宜的Lambrini分著喝,我們都愛聽Radiohead,Thome Yorke迷幻的吟唱聲陪伴我們度過很多個相依為命的夜晚。我喜歡女孩的笑顏,尤其是她微醺時彎著眼睛笑,會讓我想到冬天的暖陽,陽光灑落驅散了冷空氣,讓人滿心歡喜。

我叫她,迷離女孩。只因她那如冬陽般的笑容,只在迷離時刻。

我跟迷離女孩喜歡逛二手市場,兩個人可以為了一件10鎊的皮衣討論許久,更多時候我們只為了路邊便宜的兩鎊小吃而去,或者是常駐在Portobello的德國漢堡餐車,我最得意的是我們倆在路邊小攤買了兩個80年代的Chanel舊包,表面的皮革已經破裂斑駁,但是年歲帶來的痕跡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美好。我們也愛躺在海德公園的草皮上曬太陽,她會不小心睡著,而我總是要替她蓋上一件小毛毯,避免英倫的冷風吹的她著涼。

我跟迷離女孩這次的約會就在Brighton的海邊,Brighton的海岸由圓石堆積而成,我們兩個會花兩鎊坐最便宜的Coach到這裡,在海邊野餐,她跟我說她喜歡上一個男孩的故事。

男孩總是有禮,似乎刻意保持距離,女孩不知道要怎麼親近他,所以也跟他保持禮貌的距離,但女孩喜歡聽男孩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的事情,她說,這一刻她才覺得他們是親近的。

但就在某次的迷離時刻,男孩吻了女孩。男孩說女孩的笑容讓他情不自禁,男孩愛叫女孩Sunshine,但女孩說,其實男孩才是那個給予陽光般溫暖的人,他讓她感覺到真誠,依順著感覺走的真誠,沒有矯揉造作的文字遊戲,沒有若即若離的猜心角力。女孩說,這是她第一次,失去防備的能力。

但他們只在迷離時刻才擁有彼此,我跟女孩說,他是你的迷離劫,只因迷離時刻短暫,而思念卻是無時無刻。

2009年10月21日 星期三

隨筆 – 保存期限

王爾德曾經有過一句名言:「Fashion is the form of ugliness so they have to alert every six months.」時尚的保存期限甚短,雋永的我們稱之為經典,但那些經典經過不斷的復刻後,似乎也漸漸失去其經典的價值,而更遑論所謂的當季過季,等到季節性sale過後,全都進了outlet,價錢大打折扣,只因不再新鮮。

上週六,我和好友E一起騎車前往淡水,重溫年少瘋狂的青春時光,我們坐在河畔咖啡廳喝著咖啡,談論怎麼讓自己也成為虛榮的奢侈品,他說他每週游泳,注重養生,我說我在運動外還增加了節食這個項目,還有保養還有按摩還有許多細節,我們兩個交換彼此努力的心得,並且相約老了要一起進廠保養。

說穿了,就是怕自己的保存期限太早到來,所以我們努力的要延長自己青春的壽命,既然身體不再年輕,靈魂也逐漸老去,那至少我們要製造青春的假像,以避免自己像個過季的包包被賤價拍賣。

我們倆一起在漁人碼頭吹海風,他說,有個女孩突然不接他電話,毅然決然的跟他斷絕,詢問了來龍去脈後,我說:「因為你的保存期限已經過了。」愛情本就有保鮮期,剛開始的時候就像水果茶一樣,新鮮香甜,每一口都是怡人的香氣,但是如果失去呵護,任憑他在空氣中腐敗,那水果茶一下就不能喝了,這時只能倒掉,重新調製,而重新調製的水果茶,跟原本的已經截然不同了。

E問我,那你可以跟我說,到底保鮮期有多長?我說,每個女人的保鮮期不一樣,拿我來說,我總是在一開始興頭上時十分熱情,但如果沒有維持這份熱度,我兩三個禮拜就可以冷卻,因為冷淡帶來的不確定性只會讓茶走味,我通常是選擇倒掉重泡。

等待,只會讓自己過期,而女人最怕的就是過期的自己。

而我反問他,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又已經開始了這份熱度,你又為甚麼要讓這份熱情熄滅呢?E說他從來都沒想過原來愛情有黃金時段,而他居然就這樣錯過了最鮮美的黃金時期,我猜測天蠍座的E總是在愛情裡扮演冷調性的角色,所以他不知道,沒有好好享受這最初的新鮮時光,會縮短感情的保存期限。

2009年10月19日 星期一

虛榮日記 – Cynical Baby

如果你只見過她,那你絕對不會質疑Baby二字,但或許你會懷疑為什麼我要叫她Cynical Baby,我和她認識了13年,今天我才提筆替她寫下這一篇虛榮日記。

Cynical Baby一直是高材生,我們在高中相識,念同一所大學,但不同的是,畢業後她到了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而我到了University of the Arts, London。我陪她度過了第一段瘋狂的愛戀,以及之後的兩段感情,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戀愛,現在她愛上的是芭蕾,浪漫高貴的姿態,而我喜愛的是現代,狂放自由的身體。

她甜美,像Les Néréides那個芭蕾舞娃娃一樣的精緻可愛,但不是空洞的娃娃,她虛榮,但不是庸俗大塊的便宜水晶,她愛Mikimoto的真珠,圓潤細膩的光澤,不如鑽石閃亮,但卻蘊含著一種雋永。

她總說她是矛盾的,她虛榮卻討厭臭錢,想當個Party Girl卻總在十點就喊累回家,我跟她說,錢本身不臭,是人讓它變臭了,你討厭的是庸俗的姿態吧!我喜歡她這麼critical的一面,所以我用cynical這個字來形容她,Cynical可以翻作憤世嫉俗,我總認為這是一種奢侈,正因為我妥協的太多,反而羨慕她還保有的屬於青春的聲音。

我們的心裡都想要反叛那個社會化的過程,但只有她,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她懂我,我們都愛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刺激1995),不約而同的把這部電影當作人生中的經典電影,我們也愛讀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她說她看完,覺得我是Sabrina。

Sabrina是個畫家,年輕時和Thomas相遇,兩個人成為愛人,直到Thomas愛上Teresa,Sabrina從愛人變成Thomas最好的朋友,聆聽Thomas的告解,直到戰爭爆發,Sabrina遠走他方,在日內瓦遇見了Frantz,Sabrina成為Frantz的情婦。

昆德拉在書中寫道:「人們還年輕的時候,生命的樂章剛剛開始,他們可以一起來譜寫它,互相交換動機(像Thomas和Sabrina一樣),但是,如果他們相見時的年歲大了,像Sabrina和Frantz一樣,生命的樂章業已完成,每一個動機,每一個物體,每一句話,互相都有所不一樣了。」

故事的最後Frantz為Sabrina放棄一切,他離了婚準備和Sabrina長相廝守,但Sabrina害怕了,這樣沉重的愛情讓她逃離,Sabrina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一夜之間,消失在Frantz的生命裡。

我想我懂為什麼她說我像Sabrina,Sabrina痛恨媚俗,但somehow媚俗的活著。太沉重的愛戀讓我害怕,所以我逃的遠遠的,太冷淡的關係因為感受不到愛,所以最後被我捨棄,但我和我的愛人當知己,正因為曾經如此靠近,便也捨不得分開。

我幻想有一天,我陪著Cynical Baby一起到倫敦的Royal Opera House看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表演,我想她也會願意跟我一起去Sadler's Well看現代舞,或許那時她終於開始新的戀情,而我或許又逃離了另一段感情,但我們一直都擁有彼此。


獻給Jia

2009年10月15日 星期四

時尚的姿態與氛圍

朋友G是個鑽研時尚許久的人,如果要去世界各地任何的outlet,以及甚麼時候會有seasonal sale,他可以提供最快最正確的消息,而且絕對詳細。一日,我們聊著去東京愛去之地,他說他最愛0101,總是可以在裡面挖到很多寶,我跟他說我不太逛0101,他反嗆了句,你應該都逛伊勢丹吧!

(原來我的裝模作樣病已經這麼嚴重………) 當下是我的OS。

老實說,我還真是啞口無言,伊勢丹的確是我唯一在新宿會逛的百貨,我去新宿只去伊勢丹,有時候我還會逛好久它的food court,我們去江之島的那天早上,我就先跑去伊勢丹買麵包才上火車。

因為我家時尚型男Tasuku,讓我totally fall in love with代官山,我會花一整個下午在那逛boutique,然後像個貴婦似的喝個下午茶,才離開。那裏的氣氛很安靜,第一次我和Tasuku在EAU CAFÉ喝下午茶吃蛋糕聊天,然後就在他理解的眼神中,我回到Via Bus Stop買下了Seta Ichiro的洋裝,那一天我真的覺得我瘋了!

接著,我到了表參道剪頭髮,又是另一個被大家念到不行的行程,但是我剪那顆頭真的不貴,再加上見識到東京人花俏的剪髮表演,也真的是一種視覺享受,每個人都好奇我要怎麼跟設計師溝通,我們一人日文一人英文加上身體語言,We communicate perfectly!那天我記得我穿了很美的洋裝和高跟鞋,剪完頭髮就到青山裡面的小圓環,再度的喝咖啡等我家依樺寶貝下課,接著兩個人一起去見貴公子Tasuku,那天我們吃了一個很傳統但又時尚的日本餐廳,我發現我跟Tasuku都很在意餐廳這件事情。

我每一趟東京行都沒買甚麼東西,只是每天讓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優閒的走在東京街頭,喝喝下午茶逛逛街,或甚麼都不做。

如果說朋友G的嗜好是蒐集時尚的姿態,那我猜我是愛上時尚的氛圍,他喜愛到世界各地挖寶大肆採買,而我則是喜愛到世界各地過貴婦的生活。

所以當大家看到我裝模作樣的坐在Dean and Deluca吃蛋糕跟喝咖啡,請不要太驚訝,請直接加入我的虛榮時刻,共享虛榮的氛圍。

2009年10月13日 星期二

虛榮日記 - Music Addict (二)

我親愛的Music Addict最近添購了新行頭,但不是用來穿戴的,而是新的電玩。平時他是個懂設計,懂時尚,品味極佳的人,我原以為這樣的人跟電玩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但他跟我說他買了電玩並且小玩了一番時,我突然覺得可愛,畢竟他心裡,有一個小小的部份,住了個男孩。大概是因為穩重的attitude,以及懂得照顧他人的溫和,我從來都把他當作男人看待,但因為看到了男孩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終於跟他有些共通的語言。

我體內也有一個女孩,任性、愛哭、撒嬌、很需要陪伴。

他跟我說,他覺得Balenciaga的鑰匙圈很適合我,有一點流蘇感的皮革,他把我帶去Tuan Tuan想要秀給我看,可惜台灣進的貨不多,已經賣掉,Tuan Tuan的概念有點像川久保玲的Dover Market,我跟他說倫敦的Dover Market是我最愛逛的店,Comme des Garçons 將市場移到室內,還在店裡弄了個鐵皮屋,樓上還放了Lanvin跟Dior的家具,但那已是三年前的光景,現在的Dover Market變的如何,我不知道。

我記得他有個Comme des Garçons 的咖啡色編織皮夾,很大,握在他的手掌上剛剛好,他有個Dior Homme的包包帶一點釘釦感跟軟質皮革,讓我聯想不到Dior Homme,腦中跳出來的卻是John Galliano頭戴著皮帽穿著背心走秀的畫面。

他是叛逆的,只是他不說出來。

就像他的心也是溫暖的,時常可以接收到他對人的關心,但他不說出來,也不強調,但我總是感覺到安全,我常無厘頭的丟給他訊息,時常是音訊全無,但我心裡知道,他會看也會記得。

2009年10月8日 星期四

國王 (二)

女孩和國王的故事,結束在去年夏天。女孩和我一起進行將回憶封箱的儀式,我跟她一起爬上那小小的閣樓,將有關於國王的用品收整放好,寫上Ciao Carissimo。她說,國王是她人生中的狂亂份子,而這樣的癡狂不需要太久,也不需要一輩子,只是瞬間就已足夠。

我們曾經因為國王而有所爭執,我心疼女孩如此愛他,但他卻一無所知。

「我的愛,又與他何干?」這是女孩給我的結論。

國王在達佛展開一場新的旅程,他寫信跟女孩說,這裡保守而危險,但那樣的危險提醒了他自己出生的地方,他說,他不想失去對危險的警戒,所以總往動亂之地行走。

國王要女孩去找他。「你來,我在,不會有事。」「我知道。」

害怕,沒有存在在國王的字典裡,無論是衝突、爭執、戰亂,哪裡有危險他越要往那去。女孩將國王的信給我看,短短兩行字,配上綺麗的美景明信片。

「妳是思念他的,我知道。」

女孩笑了笑,她將烏黑的長髮剪短,將髮色略微染淺,我其實喜歡她俐落點的樣子,看起來沒有過往的柔弱,她不再穿那件白色的洋裝,黑色線衫微微露出肩膀,鎖骨因瘦削而明顯,她用今天的evening standard包裹一束白玫瑰,玫瑰還留著刺,夜晚的倫敦風大而冷,我們在Covent Garden的露天咖啡廳,已經八點了,天色還是亮的,我提議走到St. Paul Cathedral ,從那裡我們穿過了Millennium Bridge,風吹的橋晃呀晃,而對岸的Tate Modern依然燈火通明。

「他知道我會去,因為我也是危險的朝聖者。」

我離開倫敦前,女孩都還未前往達佛,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在天涯的懸崖邊吹著海風時,她收到國王的訊息,我只知道她當時眼角有淚,但我沒問。

不問,是我跟女孩間的默契。就像,她跟國王之間,三言兩語更勝千萬句。

我於是記起,我擁抱著女孩跟她說再見時,她突然說:「他知道我愛他,他懂我的。」我只記得我當時微笑,心裡想著「這個笨女孩。」

是呀!國王心裡一定還留有那一丁點位子,給這個笨女孩。



獻給國王和女孩

Flowery Boy

我喜歡在剛認識一個人的時候,替他們寫虛榮日記,想當然爾,這些人美好但有一點狡猾,他們都特別,甚至是有點特立獨行,不過共通點是他們與人群相好,不會格格不入。但我總是遭受到朋友的抗議,有人說我把他們寫的像怪胎,有人要我替他們製造多一點距離感。

這些男男女女,使用不同的虛榮方式活在我的生命裡,大部分跟我成為好朋友,小部分因為沒有機會深交,只成為一頁日記。

今天的主角,我私底下愛戲稱他花男孩。

他是隻豔麗的孔雀,將喜愛虛榮的這個嗜好發揮極致,我認識他的那天因為Lounge的場地昏暗,所以無法辨識他身上任何的Key Item,不過可以肯定的是,Main Stream Fashion是這個人選擇的方向,絕對不會是Alternative的那種。那天我過於忙碌,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抽的昂貴菸草,以及他邀請我品嚐的香甜雪茄。

他說話喜歡看人的眼睛,直接了當的那種,他事後跟我說,他擅於解讀,而眼神是掃描儀器,當Eye Contact產生,便開始Data Processing的過程。花男孩興高采烈的說著他解讀我的結果,以及我的眼神所傳遞的訊息。

在我眼前的,是一種,理直氣壯的歡愉。

每一個虛榮日記的人物,或多或少都稍許保留,他們神秘,卻願意跟我分享一切,或許這世界的judgment和框框太多,所以我們給自己漆上保護色,仿造一個社會框架內的自己。

但,花男孩將框框當作舞台,Speak Loud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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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花男孩跟我抗議,他說他真心且感情充沛,不只是隻虛榮的孔雀罷了。

虛榮和真心,似乎不是個太相衝的名詞,虛榮的人熱情,願意愛人,只是滿溢的愛需要更多的容器裝呈,或許分開儲存,或許集中放置。

但他們愛人,這是肯定的。

2009年10月6日 星期二

寵物 (二)


還記得虛榮日記曾經寫過一個養寵物的女人。

她愛替寵物穿戴名貴的小衣,替小貓打上Burberry的領結,或替寵物鼠噴上白麝香的香水。她在Harrods的Food Court 買東西,在Liberty Dinning買餐具。

女人喜歡用Baccarat的水晶杯,裝呈任何的飲品,她喜歡清透晶亮。

自從她搬離Knight bridge閣樓小屋,我們失去了連絡,她刻意把自己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我一直以為他還留在倫敦,她的生活奢侈,奢侈到我不敢詢問她是怎麼養活自己。

我收到Email,她搬到Antwerp,臨著城市中的運河居住,一樣是個閣樓,這個城市我並不陌生,因為誕生了比利時時尚勢力的Antwerp Fashion Academy,就在這裡。第一個想到的會是Martin Margiela和Dries van Noten,火紅的Antwerp Six。

Antwerp是個適合漫步的城市,就像在倫敦一樣,我會在街邊坐著喝咖啡,無所事事的一整個下午,這裡沒有太多的虛華氣息,不矯柔造作。

今天,我跟她,在廣場旁的露天咖啡廳。 她一直是被卷養著,她說,只有跟他一起,她才能開懷的笑,男人欺騙著她,說她是唯一,但她知道自己只是眾多寵物裡那嬌貴的貓。我驚訝的看她,她冷靜的笑了笑,她說那不是愛,只是她需要一個陪伴,而他的陪伴恰如其分。

男人離不開她,為了留她在身邊,給她物質上最好的一切。男人說,只有她讓他覺得自己特別。男人常說她冷淡,但越是冷淡,男人越放不了手。

她搬到Antwerp,瞬間消失在男人的生命裡,她說,男人無法給予全部,卻要她的全部,她狠狠的拒絕。

「我的全部,只給我自己。」她說


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

荒山蔓遊 – 月光下,舞動


一種,新的身體的感動,不再是充滿學院派的美感
反而是另一種輕鬆有機的律動,圍繞著的是樹、風、月光
喜歡這樣的流暢自然,彷彿連全身緊繃的我都被療癒了

當舞者的身體向天空延伸的同時,雲霧散開
滿月,完整的現出身來

我不禁像孩子一樣雀躍的跳了起來
「看!月光灑在福榮(舞者)身上,好美。」

編舞者本要我在舞者身上畫滿斑駁的樹幹,但中秋的滿月所帶來的美麗光影,反而更加純粹美好。

夜色漸暗,想起那次海角的旅行,我看著陽光灑在懸崖上的日落劇場,天氣好的時候這裡演莎劇,襯著美麗的海景還有天光。

北藝大荒山劇場或許沒有海景,但多了許多的樹,彷彿置身森林,卻又眺望遠方。

2009年9月19日 星期六

酒精

從未認為酒精甜美, 那帶點苦味的暈眩, 美化了酒精這項產品
但也或許, 正因為暈眩, 讓人瘋狂, 神智朦朧, 給了美感

朦朧是一種修飾, 而我好奇, 朦朧之美是否足以填補清醒後的空洞

甚或許, 那種空洞足以扼殺更多的美

那,這是不是, 一種充滿美感的自殘

2009年8月18日 星期二

地球另一端

八月是迷醉的季節,熱情蠢蠢欲動,熱氣讓體溫竄升,就像微醺的氣息。唯獨不同的是,微醺帶著些許清涼的風,但八月,最多的是黏膩的汗水。

我收到地球那端他的消息,我們失聯數週,他的朋友都問著我他的消息,我說:「我不知道。」我被驚訝的眼神包圍,我微笑著說,我也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我照顧著我們兩個一起買的Basil,記得那天我帶他去花市,他決定帶回那盆羅勒,他說做菜給我吃時,就可以直接摘取,擷取那最天然的香氣。他回去前慎重的給我那盆植物,他說先前死過一盆了,這一盆就別再讓它死去,我開玩笑說那萬一死了怎麼辦,他就說,那我就換個會照顧好羅勒的女友。

我拆開他寄來的信,珍珠貝殼顏色的卡片,他說他訂婚,婚禮在後山的家舉行,那一整片草地和樹木圍起的山坡就是婚禮現場,讓我想起我說過,我的婚禮想要在可以赤腳跳舞的地方,海邊或是草地,然後我可以踩在他腳上跳舞。

他說好,但他要抱著我跳舞,不讓我的禮服沾取泥沙。

我跑去看了那盆羅勒,葉子開始產生皺摺萎縮,粗心的我這幾天都沒有發現,羅勒吃水吃的多,我卻因為疏忽而沒有看顧。就像我們的愛情,失去了水分及養分,沒有人看顧,終成一片雜草。

我閉上眼睛,幻想他抱著她跳舞,在他懷裡的她笑得開懷,因為他有全世界最溫暖的肩膀和懷抱。他說我是他的Smart and beautiful girl,我幻想他也對她說一樣的話,兩個人眼裡的笑足以將彼此融化。

幻想著那美麗的情景,我不禁微笑,原來失去沒有那麼可怕,還是可以帶著美好的祝福,他的八月是冬天,跟我的八月不同,他有寒風、相互依偎作陪,我有陽光、獨自一人,和我一起度過這悶熱的夏天。

2009年8月7日 星期五

東瀛夢

今天是我來東京的第七天,旅程也幾乎到了尾聲,這幾天我被他陪著,他帶我走過他的私房小街,他懂我所愛,總是在帶我去之前跟我說,你會喜歡這裡的。我常常到達一些難找之地,如要自己再去,又是一番功夫。晚上回到家,他會替我準備點梅酒,他知道我喜歡甜甜的酒品,不要太多酒精的口感,我們一起把酒言歡,都是些過往之事。

他跟我說他最喜歡Margaret Howell,單色調簡單俐落的剪裁,跟溫柔的他很像,他不複雜,生活簡單,很像黃昏的太陽,暖暖的,不熱。

我的倫敦生活跟他重疊的不多,但我仍然在Close Friend的清單當中加入他,我們在倫敦認識,接著他來台灣,我去東京。

第七天的早晨,我驚醒,一個意外的夢,我夢見台灣的他,他要我回去他的身邊,不要再離開。夢裡的我十分的冷靜,只記得我在夢裡對他說,你要的是她,而你跟我乞討的是我的憐憫,你一轉身,這憐憫便不值錢,只會是我另一道傷痕。我在夢裡吻了他的額頭跟他說再見,他抱緊我,那壓力讓我全身痛楚,我在等待他的激動過去,於是漸漸的他鬆開了抱緊我的雙手,無預警的吻我的唇,他說,再見。

我醒來,觸碰到眼角的兩滴淚,我時常夢到離別,但這是第一次,讓我溼了眼眶。

他帶我離開南青山他的家,原要一起享用的水果派沒有位子,於是我們穿過一條條祕密小徑,到了2F的咖啡廳,我拿出我的frame搭配楓糖卷,還有一貫愛喝 的Earl Grey,他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我,不說話,靜止的時光持續了好一陣,我起身,說了聲"謝謝",他微笑,對我說不客氣,接著我離開。

我們約定下一次的會面,他跟我說,我都在。

2009年7月16日 星期四

Music Addict

我常在猜,他一個人的時候是甚麼樣子?平常的他話不多,不多聊自己的事情,唯一聊的是音樂。我猜測他是一個音樂家,Alternative的那種,也或許是個音樂評論者,擁有一整面牆的音樂CD,每天蒐集著新曲目,邊聽邊寫下對音樂的觀感。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擁有一整面牆的音樂,但我相信事實也相去不遠,他告訴我,他不是音樂家也不是評論者,他只是一個純粹喜愛音樂的人。

不如我們叫他,music addict。

我有一陣子特別喜愛Addict這個字,我會管這字叫做沉迷,無法自拔的那種。

不知道是我們的人生太過專一或無聊,我們的話題不脫音樂,我喜歡的太少,所以大多是聽他說,聽他說最近喜歡的音樂,買專輯的習慣,泡誠品音樂的新發現,或者是扼腕於沒有買到喜歡的專輯,他也愛去Concert,音樂成了他人生很重要的元素,以及生活最純粹的點綴。

It is essential, for him.

我很早就注意到他手上那只Bvlgari的戒指,那是我第一只看到的實品,每每見到那只戒指,就會喚起我在康多迪小街的回憶,Via Condotti替我記錄的太多,還包括那次為了報導Bvlgari新店開幕的旅行,我從此再也不願走進那裡,我想起西班牙廣場的那起爭吵,以及我頭也不回就走的心酸。

暫時停止回憶,今天想寫在虛榮日記的是我的新朋友,停筆許久的虛榮日記終於有了新角色,如同以往,他因為太過神秘所以成為主角。當然虛榮日記不是甚麼厲害的著作,只不過是一個無聊女子眼睛裡看到的東西。

他是一個總是安靜整齊的人,白白淨淨的,我最喜歡是他那副Victor & Rolf 的淺褐色眼鏡,好像他是個溫暖的人一樣,他的笑溫和,說話的聲音溫和,舉措得宜。

越是這樣的溫和,就感受到距離越大,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漠的氣息,淡然的冷眼看人生。我想像他私底下的生活精彩,有很多人愛他但他只愛他自己,太多人想要他的愛,他就越珍惜的保留給自己,所以淡漠,讓人在他身上吸取不到濃烈的熱情。

他選擇把熱情留給音樂,而我很榮幸可以擁有這短暫的時光,聽他分享他一生的最愛。

而他手上的指環,剛好會喚起我對最愛的回憶,所以我們公平,都分享了最愛。不同的是,他的伴他一生,而我的已然逝去。

2009年7月7日 星期二

Day Dream

天氣慢慢的變暖了,這個城市總是陰陽怪氣的,要說他是工業污染過度的髒空氣也可以,但我總覺得這一股窒悶難耐的,是倫敦人的自我封閉特質。

是呀,我在這霧都,也待了好一陣子。

我到這個河畔的玻璃屋,在canada water附近,泰晤士河的東南段落,她病的利害,躺在床上不停的翻動,藉口要來看她只因她說病,但其實是我愛這玻璃屋,那片大而通透的落地窗,可以讓難得的陽光,灑落每個角落。

她睡的不安穩,我猜是夢見了什麼,汗水淋漓的鎖著眉頭。

我替她擦拭掉黏膩的汗,喚她起來。

然後是一大杯的Mineral Water,因為我記得她不喝Tap Water。

她說她夢見那個男人,那個在夜裡,留下一張紙條,隻身離開不說再見的男人。夢裡他們到了巴黎聖母院旁的小餐廳,那餐廳有個小小的旋轉樓梯,走上去是個閣樓,只容的下一張桌子,兩個人還得捱著坐,她還記得那是他們第一次旅行,他買她最愛的Tart然後笑她吃的滿嘴。男人愛照相,總是不斷的拍下她的所有,所有。

我瞥了一眼角落男人的工作長桌,仍擺滿了他們一起的照片,男人只帶走了相機,那些甜蜜的過往令我感到心酸 。

依然,怵目驚心。

她繼續說,她夢見他們在喝著酒,男人從背後摟著她牽住她的手,那是第一次,兩個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她回過頭看著男人,似乎心裡是知道的,但又不確定,所以才會有那麼些驚訝,她喜歡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著男人,彷彿是在告訴男人些什麼,男人對著她微笑,彷彿是知道了,於是靠近,男人要吻她。

她笑了笑,也不過就是在等待這個吻。

那是一個漫長卻溫柔的吻,嘴唇交纏間不帶有太多的情慾,只有男人一貫的溫柔,還有一點點甜美的Chardonnay的香味。

我看著她,她邊說邊帶著微笑,然後眼淚流了下來。

男人離開,只留下滿是回憶的房間。



連是一場夢,都感到揪心。

玩耍,呼吸,生態系

這是一場藤蔓、樹木、花朵的生長比賽,爭奪生態系中的選美冠軍。枝枒延伸、花瓣綻放、軟藤攀爬,悄悄的於大自然中開始競豔。

藤蔓安靜的尋找最大面積,柔軟的包覆著樹、土壤、或是文明,緩慢甚至靜定,將屬於自己的地盤佔領,卻意外發現,纏繞其他植物的同時也仰賴著他們的遮蔽照顧,一種共同生長的喜悅。

樹木在原地向上延伸,爭取只有他才能擁有的領空權,貪戀於專屬的藍天白雲,不斷向外生長的延伸枝反倒成為動物棲息之地,不斷向下生長的根也意外成為土壤最好的保護者,於是森林構成,萬物仰賴。

花瓣脆弱卻嬌媚,她擁有太少的時間,所以只好奪取最美麗的瞬間,企圖引起萬物的注目度,但也因此讓鳥兒與昆蟲為她攜帶花粉培育種子,期待一個新生命跟下一次的盛開。

意外的發現,人的身體裡也住著生態系,有花、有樹、有藤蔓,一樣自由自在的活著、呼吸、玩耍。

以及,舞動。

For 關渡藝術節

2009年6月30日 星期二

R.I.P Pina Bausch



Heute morgen starb Pina Bausch, die Tänzerin und Choreographin des Wuppertaler Tanztheaters. Ein unerwarteter schneller Tod ergriff sie fünf Tage nach einer Krebsdiagnose. Noch am vorletzten Sonntag stand sie mit ihrer Company im Wuppertaler Opernhaus auf der Bühne.

2009年6月17日 星期三

原生感動 ~ 雲豹之鄉

好友筱茵進入新古典舞團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但是我總是錯過新古典的大製作,舉凡木蘭詩歌、大漠孤煙直等等我都因為身在國外而錯過,唯一看過的是曹丕與甄宓,但不是太喜愛,或許這歷史故事離我太遙遠,才讓我無法有共鳴。

上週五,劉鳳學老師(私底下我們都暱稱她「阿媽」)發表了最新作品「雲豹之鄉」,將這數年來的田野調查幻化為舞作,阿媽花了一甲子的時間研究員住民文化,1953年開始於蘭嶼研究雅美族的文化、社會組織、舞蹈與音樂,隨後陸陸續續深入調查了台灣各族的原民文化,舉凡賽夏族的矮靈祭,或者是魯凱族的婚禮研究等等,阿媽也發展出拉邦舞譜,完整的紀錄她的舞蹈作品。

或許是因為先前接觸了一點質性研究,知道了那麼一些些輪廓,更多的是知道身為質性研究人的辛苦和毅力,阿媽用這60年的時間研究原民文化,才終於誕生了「沉沒的飛魚」和「雲豹之鄉」兩個舞作。我沒有看過飛魚,聽到的評論是褒貶不一,但我相信這有如學術作品般的舞作,也不是我們平凡人可以立刻就懂得,但阿媽在雲豹之鄉舞作中的親民展現,讓我也忍不住動容。

舞作簡簡單單的分成兩個大Theme,上半場的棒球員開始了整個故事,看到我最愛的小牛老師在台上奔馳跳耀真的是一大樂事,老實講雖然我這樣似乎是有點膚淺,但是看到那種流暢的舞蹈動作與線條,會讓人有說不出的爽感,接著便開始加入歌唱與舞蹈,還有溫馨的祭典儀式,最後小牛的女兒盧億出場,一點也不怕生的唱著小星星,整個部落的凝聚力和家庭的象徵在這麼十足的突顯。

下半場比較意識形態一點,我自己的解讀是現代社會的腐敗侵蝕,阿媽在節目手冊當中說這是個「醜美學」的極致,雖然是負面的「否定」「疏離」等情緒傳達,但希望引起的是正面的思考,不希望流於無意義的批判,舞作最後小女兒的出現喚回了憤怒的父親,我想阿媽想要用很單純原始的美好,告訴我們Don’t go too far.

過去看舞,我總陷於「不知所云」當中,於是我解讀為自己的體悟能力不夠,決定只要感受畫面給我的情緒,不想去思考編舞者要說什麼,有時候看舞總覺得片段拼湊的厲害,但因為藝術作品可以抽象溝通所以我合理化這個現象。在看完「雲豹之鄉」後,我又找回對偉大作品的感動,直接了當的表面意象就足以感動我,但蘊含於其中的深層思考及研究精神,更是喚起許多社會關懷及文化保存面的思考,我想這就是結實的學問魅力及深度。

最後,我想說,對於可以知道有新古典舞團,我的好友可以跟這樣偉大的編舞家學習,連置身事外的我都深深的與有榮焉,有時候我們可以丟很多很 Stunning的Idea,但是要發展成一個完整的作品總是困難,最後我們只好狂砸這些Idea給觀眾,讓觀眾看完有很多的記憶片段。但阿媽舞作的純粹,給了我最自然的原生感動。

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

Factory Girl ~ Edie Sedgwick




(2006)影片《縱情女郎》講述的是一代前衛藝術大師安迪·沃霍、名噪一時的電影明星伊迪·塞奇威克以及民謠大師鮑勃·迪倫之間三角戀情的故事……

安迪·沃霍的工作室名叫「工廠」,他大量著名的平版畫、電影劇本和表現性解放的短片就是在「工廠」誕生的。包括鮑勃·迪倫、杜魯門·卡波特和盧·裡德等流行文化標誌性人物都曾是「工廠」的常客,這裡的派對狂野異常。作為成功的模特,塞奇威克有其噩夢般的過去——她曾被父親和兄長性騷擾,一直在與海洛因和精神疾病作戰。1965年,她遇見了沃霍,成了他的「超級巨星」。沃霍讓她主演了自己的許多電影,其中大多是諷刺好萊塢的。兩人在1966年分道揚鑣。塞奇威克後來因吸毒過量去世。《縱情女郎》回顧的正是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以上資料出自於 nio電視網

BTW,大家以上的解說隨便看看就好,因為我看了覺得有一半是非常的詭異的,因為明明Andy就是個大Gay,我覺得寫成三角戀,感覺市場注目性也不會太高


Factory Girl ~ Edie Sedgwick

我今天偶然在半夜看到這部電影, factory girl,描述Andy Warhol晚期拍攝的實驗性電影,合作的女孩Edie,由席安娜米勒主演,蓋皮爾斯則演安迪這個角色,Edie於28歲死於吸毒過量,從未大紅大紫過,曾經和Bob Dylan在一起但是發現他結婚後就分手了,因為後期和Andy Warhol不合兩人漸行漸遠。

這部電影用半紀錄片的方式呈現,像是在看攝影集一般,對我來說像是很大塊的Theme board不斷的播放,以前在London college of fashion的時候 我們上課都要製作theme board,就是所謂你要呈現的主題, 你拿著廣告紙,雜誌內頁,塑膠袋等等素材,隨意的拼貼,隨便要怎麼作都可以,只是要讓看的人瞬間感受到,你要給人看到的Mood, 這是我看這部電影的心得,有時候是黑白電影跟粗大顆粒,有時候是柔和光線現實人生。

我突然想到Dee的DJ台,木頭地板跟一個小珠簾,Dee是我在倫敦認識的一位產品設計師, 個性實在不是太好,我猜想是因為某種類似藝術家的難搞跟執著, 讓他開完一次展後再也沒人找他,他有一個漂亮的房子, 房間很小卻有著十分大的客廳, 他一手包辦設計,漂亮的木頭地板, 十分老舊, 還有很多細小的燈光, 以及他收藏的東方擺設,我的印象充滿了蠟燭的煙硝味, 混合著Dee的菸草味,昏暗的黃色燈光和火光,我記得他放一首歌,女聲不斷唱著you say I am crazy (很好聽但我卻遍尋不著),然後就開始混音,那首十足魔幻的you say I am crazy是我最深刻的印象。

今天我看factory girl,我的腦中一直在播放那首歌,還有那個煙霧瀰漫的客廳,以及很多很多顆微弱火光的蠟燭,我幻想Edie躺在客廳中, 抽著他的菸草以及其他那些迷幻的藥物,然後右手舉著紅酒杯, 大聲的笑著, 水晶耳環就這樣搖晃, 停不下來,我猜想Dee也會放you say I am crazy給Edie聽, 看著她, 露出他不可一世的笑容。


照片出自於此



影片來自於you tube

2009年5月18日 星期一

Googling ? 窺視風潮

在不同的場合總是會遇見些新朋友新同事,Google大神顯然是我們窺探新朋友生活的一種利器,我就時常碰到新朋友在google我後跟我說他們看到了幾 篇報導上有我的發言,我的本名被大剌剌的秀在報紙上網路新聞上,我不是什麼名人,但是某部份虛榮的心也感覺被滿足,但是當我感覺的人們因此而開始窺探我的 生活時,我其實是惶恐的。

我是個部落客,我寫很多文章記錄生活,紀錄身邊的人,紀錄我的工作,甚至是發發牢騷,當這些都屬於我一個人時,似乎是安全的,當公諸於網路上又無法被刪除 時,我得開始防範是不是有人可以因此找到我家住哪裡,是不是有人可以推測出我曾經跟誰在一起曾經做過什麼事情,甚至老闆是不是把我無意義的牢騷想成對他的 攻擊。

我曾經遇過在先前工作的職場上,主管很喜歡google職員,甚至在上班的時候,我都可以聽到我同事的網誌音樂從主管辦公室流洩出來,我們當時討論過,要 怎麼因應,最後坦蕩蕩的同事說,這些問題是我的心聲,我也需要發洩的管道,我的朋友會來看我的網誌給我意見給我安慰,我不要因此而被剝奪這項權利。同事沒 有理會主管的窺探,主管也從來沒有跟同事提過這件事情,在加上同事的工作表現,不至於讓人可以用網誌的內容去作文章,所以一切也就不了了之。

就像Big Brother實境秀和後設電影Truman Show,人的好奇心無限大,造就這樣的電視節目誕生,人人在演戲,但卻看似真實,在倫敦時每次轉到Big Brother我都無法Stand for even 5 mins,接著我立刻轉台,我承認我有好奇心,但我跟其他窺探的人一樣,這些刻意演出來的人生不吸引我,我們要的是十足十的真實臨場感!所以我們喜歡 google那些主角不小心流露在外的資料,藉由網路相簿的觀賞去推測對方的生活圈,而世界似乎就是如此之小,我們總是可以找到認識的人在對方的相簿中, 或者是共同的朋友在Facebook上mutual friend欄位裡現身,甚至知道對方前男友、前前男友、現任老公,etc。

過去那些只留給自己的日記本,純粹手寫且獨一無二,或許會跟著搬遷而遺失,但現在強大的網路紀錄我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連我們死去都不會刪除。

我沒有Anti-internet的想法,我也很愛使用facebook,擺放很多的相片在我的相簿中,理性的部份告訴我我不可以這樣曝露我的生活,但感 性的部分卻說,那我要怎麼生活?我猜測我已經是嚴重的blog addicted,改也改不了了,除非有一天把我丟到沒有網路的地方一兩年,我才能真正的force myself去習慣沒有網路的日子。

但少了窺探或被窺探,人生就沒那麼好玩了?

2009年5月17日 星期日

Follow The Flow

「Follow The Flow」我時常掛在嘴邊,因為生命總有他自己的走向,由不得你,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看法太過負面,但有時候順其自然似乎不會太糟,甚至會有些美麗的驚喜出現。

如果要很Fussy於英文文法,很多人挑我錯誤,他們說為什麼我要加The而不是加個S就好了,我記得這個喜歡加The的壞習慣很早就養成,但是有關於這個Flow我心裡又認為它其實是特定的,但也有人挑戰我說,既然你都要follow flows,哪還管是特定的哪一個呢?這樣你也還是不自由。

我最近常常Struggle於人生規畫當中,所謂的美好未來,所謂的現實考量,包括女人到了30要趕快結婚,要不然我就成了可悲的老女人,諸如此類的言論都在我快要邁入這個certain age的時候開始迸出來,所以顯然我目前的處境都不符合,我已經要邁入老年孤獨無夫無子窘境。

Crazy Thinking是一個常常會飄出來的名詞,因為每當困於如此框架中找不到答案,思考未果,我便會給自己一些Crazy Thinking來平衡一下這困頓之境,我於是告訴自己,這樣的隨波逐流不會不好,至少我還有一些任性的空間,即便是我要面臨年華老去這大敵,但我不需要無時無刻保持清醒保持well planning,我還不是母親,我不需要身教言教的小心翼翼,所以Crazy Thinking is allowed.

但這個Crazy Thinking其實乍聽之下還好,因為它比較像是一種放棄,而不是驚世駭俗的New Idea。我只是決定不要再為了想邁入婚姻而有所計畫,It comes when it comes,強求不得。

Just Follow The Flow!

《充滿婚禮的五月份,是引發這一切思考的開端》

2009年5月14日 星期四

寧死也不肯大驚小怪


淡漠,我掛在嘴邊很久,這詞其實是看完傾城之戀來的,雖然有許多評論使用極其濃郁的字眼來形容這其中的糾葛,但我確實只感受到冷冽,很冷,冷的都想打哆嗦了!

張愛玲的詞句間總是淡漠,感覺得到那隱藏起來澎湃的情感,但顯露於外的那事不關己的態度,就像小團圓中這句形容女主角「九莉」的反應,不管心底再怎麼吃驚,「寧死也不肯大驚小怪」。

大抵上那是身為女人皆嚮往之事,無法練就男人性與愛分離的絕技,我們能做的就只是淡漠,對愛情淡漠,對離別淡漠,似乎也成了一種獨處的優雅,總不好大家撕破臉抓破相,雖然女人還是愛的要死,為了維持那優雅的隨風而逝的姿態,我們也只能咬著牙忍住心裡那痛楚,擺出毫不在乎的淡漠神情。

但有時也會不小心過了頭,日軍來襲學校停課,九莉說她是快樂的,但聽到安竹斯死了,卻又懊惱這戰爭傷人。我們總需要些情緒,就算是惶恐、擔憂、害怕,卻也真實。

我承認我無法淡漠,我曾經嘗試過,但我至今還是愛也還是恨。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奢侈的Cynical行為

今天我的同事給我讀他的書,Transpotting,猜火車

正式開始新的工作只有兩天,因為都是從英國回來的關係,我和同事I聊的還蠻愉快的,同事I還是個很有理想的男孩,但是骨子裡帶有點離經叛道的自我,當然他Reminds我一個重要的人,但我同事比那個人還要再更年輕自我,你可以從他身上嗅到青春正盛的那種美好。

Cynical,憤世嫉俗,看完猜火車這本書的第一個章節,我腦中浮現這樣的字,有人用負面的詞彙來詮釋這個詞,但我覺得這個詞是一種奢華的象徵,因為在這個社會裡,逼迫自己不斷的社會化,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廉價的妥協,可以憤世嫉俗其實是奢侈的。

朋友S曾說過我的Barcelona或Buenos Aires的流浪夢想,過度的不切實際,他說他這一生絕對不對有這種夢想,因為那太夢幻,只會造成生命的負擔。

很多時候,浪漫情懷,好像也被視為是一種過度的奢侈。

我把書還給同事I,跟他說謝謝,而我心裡也偷偷的因為眼前這青春正盛的美好感到些許落寞,雖然我也還是有許多不隨歲月增長的幼稚行徑,但是我這垂垂老矣的心態與身體,足以讓我荼靡未到就凋謝了,竟還曾經期許我是那個單純的歐蘭朵,一心奢求「Do Not Fade,Do Not Grow Old」呢?

Unfortunately, I am f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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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猜火車的翻譯者,我居然恰恰好認識! 真的很巧!

2009年4月28日 星期二

舞蹈 身體 生態系

每個禮拜一我都會到陽光寶貝幼稚園,教一群幼稚園老師跳舞,陽光寶貝充斥著許多的植物,還有自己建立的小小水中生態系。每一位老師都對教育有著很深的熱情,希望藉由對自然的熱愛及生命的尊重,教育每一個小小朋友。

今天,我和大家分享了「我們的身體就是生態系」這樣的想法。

想起生態系,我們常會想到「共生」或「生生不息」這類的字眼,共生的生命彼此扶持互相依靠,但若功利的說,也是一種互相利用,而生命的繁衍進化,也傳遞出生生不息的概念。

舞蹈,我用來平衡文明對身體的損害,我們在課堂上一起捲曲軀幹,放鬆背部肌肉,深呼吸與吐氣,練習柔軟自己的筋骨,利用身體接觸和其他人親近,感受身體間能量的傳遞,就像白天的光合作用一樣,我們利用舞蹈,給予自己能量和養分,就像生態系一樣,自我療癒。

老師們對我說,自從和我一起跳舞,對自己的身體完全改觀,過去因為自卑而不喜歡舞動,現在卻因為心境放鬆而更能享受舞蹈的樂趣,在跟小朋友接觸的同時,更因自己身體柔軟,傳達出更多溫柔的關懷。

園長說,很多老師都很有愛心,但他們不知道怎麼表達,更因為緊張的肢體造就距離感和僵硬感,反而讓小朋友害怕。

今天老師們和小朋友一起發想,樹的樣子,我也偷偷的提供了「被藤蔓纏繞著的樹」讓老師們做身體的發想,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我想起Dancecology,其實不過是想說,自然是多麼的美好,而生態系不只是生物學的一個名詞,它其實就是一種,生活的態度。



地點:北藝大
編舞:彭筱茵
舞者:怡靜
拍攝、影像設計:西哥
brought to you by 舞蹈生態創意團隊

2009年4月25日 星期六

The Beautiful Encounter 美麗的相遇

小說「沙之書」中,晚年的波赫士和年輕的他相遇,他對著年輕的自己說:「你會漸漸的失明,剛開始你看到紅色黃色與陰影,接著所有的光亮逐漸消失,這樣漸進的失明並不可怕,反而像是緩慢漸暗的夏日時光。」其中蘊含著歲月累積的智慧,就在這幾句豁達的字句當中,傳達給年輕的波赫士。

我還沒有機會和未來的自己對話,但我相信這兩個月和蕭老師以及質性研究團隊相遇的旅程,會被那個年老的自己提起,或許我會用夏夜的涼風來形容,在悶熱的季節帶來清新的涼爽氣息。

趨勢科技Workshop替這場涼風般相遇畫上暫時的句點,我在結束的剎那湧起些許惆悵情緒。經過這一整週的密集工作,沉浸在個案當中,突然要抽離了,總有些許不捨。兩個月,這場小小的自我追尋之旅暫時中止,要展開下一場旅程了。

昆德拉說:「指責人們對日常生活的巧合視而不見,是正確的,他們這樣做,把美在生活中應佔的地位給剝奪的乾乾淨淨。」我常覺得這場相遇就是個無法意料中的巧合,只因朋友的一句話,讓我認識蕭老師,然後經歷了這場和質性研究的相遇,雖然決定了要離開,但我相信,老師對質性研究的態度以及教導我的知識,都淺移默化的留在我身上,讓我不斷提醒自己,將質性研究落實到生活態度,我想,這會是另一種,美感。

最後,分享這次的lesson learn,就是,擴大思考的格局。我們總愛挑選簡單的事情做,人性如此,所以要不斷的鞭策自己,不要只是滿足於那小型框架內的思考,下意識的只讓自己看到眼前那90度的視角。登峰本難,但攀爬的過程中,每向上攀爬一階,眼界所及的風景便更加廣闊,這場思考擴大的旅程漫長而艱辛,但我相信在頂峰吹著涼風喝著水,便是最美好的滿足。

2009年4月20日 星期一

劣根性探索之旅 ~ 試誤學習

大家看到這標題大概以為我要講多偉大的理論,當然不是,我要說的是劣根性,也就是我們心裡深處被道德規範的好好的那本性

老實說如果不是從小學習禮義廉恥,我相信要克制心裏那一份人類本性真的不容易,就像昨天我和我們家Uncle聊到毛澤東控制思想的方式,Uncle說人類總是十分的 talented in such thing,我說,當然,因為那是本性,只要發揮到極致即可,但是為了人類相處的合諧,我們都被教育好好的規範自己這一個部份,但誰沒有劣根性呢?除非是無敵良好的自律,要不然這樣根深蒂固的產物是不可能消失的

我這一生都十分appreciate我的劣根性並且跟它相處的很好,老實說我真的沒救了,因為我的人格被我分成很多個塊狀,有一塊十分的進取,有一塊十分的瘋狂,有一塊十分的散漫隨性,當然絕大的一塊是愚蠢,但我是個安於愚蠢現狀的孩子,大概是我從來沒有認為我會有什麼貢獻產生,我不像朋友H,總是事前預估事情發生的後果,確定有其價值度才去做,絕不執行浪費力氣的事情,我稱之為精準度,但我總是走試誤學習法,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花太多時間評估,那這件事情就會pending,與其無法完成,那不如就先做了再說,我記得當初我就是用這股信念辦了我那半調子個人創作展,雖然說似乎是一個很自溺的行為(天呀!我居然用這麼高級的詞語形容自己沒半點的藝術天份),接著是想都沒想的衝去一個異鄉,但我想這些衝動不經思考的行為,或多或少對現在的我,影響深遠

所以我的人生總在劣根性造成的試誤學習痛苦煎熬中度過,但是I never complain,I pretty enjoy it!

2009年4月16日 星期四

Alexander McQueen (舞蹈生態系 造型發想)

英國設計師Alexander McQueen的創作,Alexander McQueen曾經獲得多次的The designer of the year殊榮,喜愛引入劇場風格到他的fashion show當中,以下為McQueen以大自然為題的形象照片,協助大家對本次演出的造型發想。


圖片來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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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圖來自於此


McQueen生平簡介 (取材於www.oodora.com)

Born Lee McQueen at London’s East End on March 17, 1969, he changed his name to Alexander McQueen when he launched his fashion career. At age 16, McQueen apprenticed at Saville Row with Anderson & Sheppard, worked for Koji Tatsuno and Romeo Gigli before he launched his own label in 1992.

Alexander McQueen had been called everything from the English John Paul Gaultier to a Picasso in Cloth. He is a fashion pioneer and likes pushing things to the edge. He questions the accepted concept of fashion and beauty, and his runway shows reflect that.

Some see his techniques as shock inspired, some just call them radical ideas. In one of his couture shows, he used clear mannequins lit from the inside to show the clothes instead of using runway models. The mannequins were mounted on movable floors and their appearance on the stage was choreographed, giving a feeling of movement.

漂泊

我想是一種struggling,對於想要流浪的人生或是安定,我知道我和安定畫不上等號,即便身邊的友人不斷結婚也讓我動了想婚的念頭,但我想我要的是他陪我到天涯海角,而不是兩個人一起困坐愁城

曾經想逃,所以我說我要去澳洲,一個最便宜的逃離方式,多可悲,連逃離都要挑選經濟實惠的逃離,這跟充滿fantacy的流浪似乎是差的太遠了,Jia總說我是薩賓娜,昆德拉筆下那個反叛以及不斷逃離的女人,薩賓娜太美好及不切實際,但是似乎我的骨子裡就是嚮往那種美好

於是我問朋友A關於他的流浪生活,他總是可以使用postD的身分,周遊列國的生活,而台灣是他的某一個停留點,他前陣子離開台灣到了中東國家,一個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要去的地方

"How's the feeling about travelling around? Live in a new house, breath new air, discover new culture, meet new people. Then you leave." I said.

"Leaving is a hard part but you have time to remember the past when it's too late to come back." he said.

我想起我讀過有關於"on the road"書評,"beat generation" 垮掉的一代作家的經典,他描繪的是那種心靈上的漂泊感,我看過許多的相關書評,但是我卻還沒有機會讀他們的書,只因朋友A跟我說英文版過於困難,連他都無法享受閱讀的快樂,我還是等待中文版的出現吧!

不知道這樣的等待有多久,而我會不會不耐?A說他從沒錯過任何一個beater的作品,而我猜想,他也跟那些beater一樣的活著,一樣的漂泊

那,我呢?

反覆的思考我到底要安定嗎? 我真的要在這樣一個幸福卻靜止的狀態嗎? I am not so sure, to be honest. 我心裡有一個疲累的靈魂,告訴我該好好的休息,過一個簡單安靜的生活,但是那個狂亂的靈魂力量總是強大,不斷的提醒著,不管我有多累,都不可以把自己圈住

或許有一天我會成為薩賓娜,但那必須是我可以忍受be a loner,因為做一個如此fancy勇敢的女人,永遠都是孤獨的

2009年4月14日 星期二

人生的模樣 (二)

人生的峰迴路轉有時真的讓人措手不及,本來單純的想要去澳洲放逐,卻莫名的蹦出香水商的機會,接著機會消失,卻萌生了想要走學術的念頭,徹底認清自己的個性無法當個傑出的學者後,又要回到險惡的工作環境中繼續浮浮沉沉。

精神的力量,在哪裡??

我想起過去那份工作,從剛開始的滿腔熱情努力不懈,到後來的行屍走肉,當這個東西無法替我帶來成長跟精神上的富足,我立刻的決定Walk away,我記得嘉怡問我哪來的勇氣?我跟他說如果這樣膚淺的漸進過程是所謂的社會化,那麼我拒絕,所以這一個階段就過了,我讓他留在過去,但的確也在我身上留下些甚麼。

最近因為摯友筱茵的製作,讓我又回到了表演藝術的世界,筱茵一直是個我心中團隊領袖的人物,當然我心中了解,當她漸漸的要面對一個外面的世界,他有多害怕,我最近也要思考我是不是也相同的逼迫她太緊了,正因為了解她害怕,所以我似乎該慢下腳步。

回到本質上去思考,我這個所謂的世俗女子,能替我們的創意團隊帶來甚麼?

我希望團隊裡的藝術家不用再為了溫飽奔波,我希望我可以替這個團隊的藝術家們帶來安心創作的環境,讓他們產出更好品質的作品,讓這個世界更多人可以看到他們,我是不是可以完全屏除跟這個社會妥協的區塊,讓他們不要清苦的活著。

但如果這需要他們在創作上媚俗,會不為更是另一種錯誤??

2009年4月3日 星期五

人生的模樣

最近我碰上了我人生最難的決定,我的未來,到底想要長什麼樣子?

小的時候
,我想當電影裡美美的間諜,因為我想要有個神祕的身分,很多地方可以住,去很多地方旅行,間諜都是人美腿修長所以我也幻想成為這樣的美女,當然現實生活裡的我是人醜腿又短,跟可以當間諜的美女相去甚遠

大學畢業我想當藝術家
,因為厭倦了科學的生活,發現自己對藝術創作的狂熱,但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又豈能和從小浸淫的藝術家相比,所以我後來決定成為Stylist,雖然我不能設計不能作畫,但我總能搭配吧! 帶著這樣的信念我飛去倫敦,開始了我的創意枯竭之旅,等到了倫敦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創意早就被七年的科學教育埋葬,剩下整整齊齊空洞的畫面

但我的人生不想再走回科學
,所以我跑去念品牌,好,我不能創作但我總可以欣賞創作吧,我不能設計但我總能在設計產業工作吧,這個學位改變了我的一生,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就是要跟設計創意綁在一起,不管他們是膚淺的是媚俗的是稍縱即逝的,我這一生只想歌頌這些美麗

我一直都還記得我在The Place看搖籃曲時留下的眼淚
,我也記得在Sadler's Well看西班牙國寶級佛朗明哥舞時,拍不停的紅腫雙手,我記得我在幫筱茵畫下那進化論舞蹈的染色體型態,舞者身上那斑斕卻又閉著眼般的妝彩,一直到今天在水岸咖啡,我們一起討論著新的舞蹈創作時,大家的那種狂熱是多麼美好

接著我進入時尚業
,我其實不確定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過轉眼間我也待了快兩年

離開了時尚業
,我空窗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遇見了蕭老師,我這一生從念北一女墊底到台大,我的人生被老師記得的是"那個不唸書都翹課的女孩",或者是"上課叫起來都不會回答的學生",或者是"那個生化被當很多次的延畢生,我這一生從來不覺得唸書是有樂趣,不覺得學者是好親近的,直到我遇到老師,我想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對學問的熱情,我想我從蕭老師身上看的很清楚,老師也讓我一直對學問畏懼的心,開始慢慢願意覺得那些是有趣的東西

逸彥問我說
,你想成為他嗎?

我跟他說
,他像是一個理想的Icon,讓人學習跟讓人不知不覺想要親近,讓人想要好好鞭策自己好好努力,只為了跟他距離近一點,我想我是崇拜他吧!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成為他嗎?

我想了許久
,包括思考了老師對我說的我五年到十年未來的人生,我要什麼?

於是我回答
,現在的我,不想,以後的我,不知道

他說
,那你已經知道你要什麼



2009年3月28日 星期六

虛榮晚餐

彷彿喉頭被鎖著般,ㄧ股很深的煩悶感,,似乎缺了點什麼,仔細端詳全無妝點的身體,老了,歲月的痕跡依舊是不留情面。

餐前酒:媚惑
前菜:甜美
主菜:虛榮
甜點:玫瑰蛋糕+Black tea

簡單的打上底妝,濃濃的Smoky eyes適合深深的夜,Orgasm是永遠都用不膩的blush,興奮後臉上的紅暈,垂墜維多利亞耳環搭配垂墜微捲髮絲。幾首歌與幾杯酒,成就今晚主題大餐,當然,還有些不著邊際的讚美。

一個人在牆角默默的品嘗唯一不甜膩的茶品,只要有人靠近便有禮貌的微笑走開,冷眼看著那些男男女女,多情多風騷,合照時男人伸手撫摸臂膀,女人便親暱的挨進男人胸膛。笑了笑,只那ㄧ夜,明天,就把你忘了。

一個人回家,把Marc Jacobs玫瑰鞋丟在門口,在穿衣鏡前,仔細的端詳。

自言自語說 "就是這麼回事"

2009年3月23日 星期一

森林

她一個人正吃力的搭建帳篷,深藍色防水材質上有著泥土的味道,已經乾燥許久。她不喜歡天色如此昏暗的森林,總是提醒著那些躲在暗處的巫毒儀式,被帶到森林中取走性命的犧牲品,迷路人的骨骸等等讓人害怕的場景。唯一美麗的是,奇幻小說裡的那些精靈,帶著不真實的溫暖亮光,她的腦袋裡開始有許多故事在打轉,包括森林那頭的雪女王,或是熊。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城堡遠行,一個人來到南邊的森林,森林中河流是清澈緩慢的,不像荒原上那樣怒奔而去的快速流動。她記得當她一個人在荒原旅行時,滾滾河水彷彿要吞噬她,當時她站在河邊幻想自己掉入那怒水當中,在水中載浮載沉的漂流。

森林,白天因為灑下的陽光而迷人,晚上卻因無盡的黑暗而顫慄,她期盼有靜謐的湖泊,那西瑟斯幻化的河畔水仙,牧神午後的甜美自然並不像書裡描寫的那樣,森林帶著某種力量,隨著生命起落而生。

她開始擔心城堡花園裡的嬌貴的花,少了她的照料是否會綻放的小心翼翼些,或許這是一種思鄉,她聽著狐狸走過的腳步聲,想起花園裡的蝴蝶。她在一個蟲草繽紛裡的世界太久,突然來到有著動物和大樹的地方,顯得自己,是多麼渺小,甚或是有點無知。

就在準備生著火準備烤上晚餐的肉品時,她想到城堡花園邊角種植的那一畝香草田,她想要摘取些新鮮的迷迭香,灑在烤肉上,再抹上一點鹽,於是便站了起來試著尋找香氣,心裡知道在大自然中她就失去了能力,像溫室花朵一樣,但依靠著直覺她還是找到了一些,不只是料理可用,還有可以飲用及薰香,火光讓她快速的回到帳棚,很快的用了晚餐,喝起了野生植物的茶,她將放乾的植物放進火堆中燃燒,煙霧瀰漫中帶著一股稚嫩的草味,只因太過新鮮所以生味未除,但也是另一種芳香。

她在帳篷裡睡去,伴著燃燒著的菸香味,沉沉睡去。

2009年3月20日 星期五

女孩和國王(一)

國王剛從海邊回來,他喜歡游泳,在大海裡游泳的那種快感,不是被困在游泳池方塊裡。隨心所欲,有時像暴風雨來臨般狂亂,有時平靜無波,國王控制自己的潮汐,不刻意的計畫,自然卻迷人的氣息。就像海洋縱然危險,卻總有人抵擋不了召喚,以死相伴,她常說想當海妖(Siren),國王笑,這女孩不懂自己要什麼,她真的知道什麼是海妖嗎?但她是唯一會等他的女孩,在台北的這段時間,從來沒有人願意等待,她們的耐心總是一下就用光,國王的也是,來來去去,總不超過兩次約會。

她離開的第一個禮拜,國王開始清理那間曾被居住好一段時間的房間,找到一張Radiohead的專輯,那種迷幻的東西對國王來說過於柔軟,卻適合瞇著眼笑迷茫的她。國王有時和她一起跳舞,兩個人不停的轉圈與大笑,一邊跳著一邊將她摟在懷裡,親她白細的脖子或調皮的咬她,國王有個很大的客廳,女孩喜歡赤腳踩在客廳的木頭地板上,有些因年老而破裂,但他們總不以為意,當國王玩起大放音樂的DJ遊戲,女孩就開始瘋狂跳舞,總因旋轉過度而不小心被木頭碰傷,國王總是一邊包紮,一邊罵她笨女孩。

“對呀,那個笨女孩”,國王笑了笑,將床單丟進洗衣機裡。

整理完房間,國王坐下來替自己捲一根菸,放一點大麻葉子跟菸草,舌頭輕輕的劃過捲煙紙,他嘗試過各式各樣的毒品,但從不受這些成癮藥品控制,只有國王自己才能決定自己要什麼,國王常講述毒品發現的過程给女孩聽,還有毒品如何控制身體的機制,國王說賦予毒品這個名字的,是那些沉迷無可自拔的人類。國王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開始抽起菸來,空氣中彌漫著大麻特有的薰香味,國王喜歡這樣有點迷茫的時刻,清醒的時刻太多只會帶來太多的憤怒。

國王將CD放入音響當中,女孩最愛的Everything in its right place,沒什麼歌詞的一首歌,她說這首歌很適合迷濛時刻聆聽,營造瞬間美好的假象,好像這世界沒有戰爭貧窮和傷害,但越來越激動的歌聲和越見複雜的編曲,顯示出這充滿暴力的世界,一切都是錯位的。

There are two colours in my head
What, what is that you tried to say?

Everything in its right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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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我知道”

這是女孩和國王最後一晚的對話

女孩一個人坐在西班牙廣場許久,就在Via Condotti的正對面,國王命令女孩和他回去,女孩這次沒有留下,她說:「就讓房間空著吧,有一天,另一個人會填滿那。」女孩親吻他,彷彿再也無法相見般的吻他,那天她一個人搭飛機離開,女孩總是在失落傷感時心悸,那一次,心悸持續了好一陣,而Via Condotti成了某種告別儀式的場合。

女孩將她的Radiohead遺留在國王家,所以她放Cat-Power,Cat-Power的音樂光是歌聲就佔了60%的音量,剩下的就只是那把空心吉他的聲音,她的音樂帶來的是安靜與傷感,Endless Sadness,或者是和弦的配置帶給人惆悵的感覺,今天她放Wonderwall,本來是Oasis唱的搖滾版本,但是經過Cat-Power重新改編後的抒情版本,會讓女孩想起那些浪漫美好的時刻。

女孩跟我說,國王的心是一個美麗花園,道路蜿蜒如迷宮一般,有的人看到花園美麗的外觀,那些怒放的玫瑰便興沖沖的想要一探究竟,但看到有刺的藤蔓植物便停住了,因為他們期許這個花園充滿各種美麗的花,晴天嘗試著通過那些充滿尖刺植物的泥濘,走過那些蜿蜒看不到前方的小徑,看到一片森林和帶著霧氣的湖泊,湖泊周圍卷養著許多美麗的植物,不是外觀猜想的花花世界,而是充滿綠色的靜謐,女孩想像她是夏天的蓮,住在湖泊的最核心,到了冬天她就死去,但卻結成蓮藕,靜靜等待下ㄧ季的綻放。


獻給女孩和她的國王

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Adios,再見



Adios,西班牙文的再見,Ciao,義大利文的再見

Bye,goodbye,Cherio,英文的再見

關於他的記憶,重疊在那個英倫的夏天,幻想曾經一起在那沙灘上,幻想他已死且軀殼不在,因無法相見,所以當他死去。

如果,你看到我那天,買一朵白玫瑰,那就表示那天是我思念的日子。

他今天離開,永遠的離開,他要我不要只是思念,他要我去看他,而我知道,我沒有勇氣。我的勇氣只在選擇沉默的那個剎那,我的勇氣只儲存在回憶的默默裡,我的勇氣,只存在於那年少輕狂遠離我時,揮一揮衣袖忍住眼淚的背影裡。

而我曾經瘋狂的青春,就這樣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我的身體,自由了。我曾經嘗試要抓住他,看他最後一面,但他沒有回頭,笑笑的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哭了,我的身體,老了,我的靈魂,腐敗了。

2009年3月11日 星期三

很你??


最近在整理自己的硬碟,發現自己以前許多作品都已經遺失,雖然都不是甚麼美麗之作,但也終歸是一個小小的紀錄,找到了這張繪稿,那個時候是Visual Study的老師要我們設計一連串的美勞作品,我記得我是替一個演出設計圖卡,而這張就是我設計的圖卡。

好友Cherie看到這張圖的唯一comment是"很你",我問為什麼,她說不為什麼,一看到就覺得很你,就像我喜歡的包包,朋友一看也會說"很你",彷彿"很你"以經成為一種慣用語,我猜想他們不知該說好看還是不好看,不如就說"很你"。

我想起好友跟我爭辯的democratic一詞,他愛用這個字詞形容我,因為我總愛說"As long as you are happy about it.......",我們兩個從未受過正式的英文訓練,他的義式英文跟我的台式英文,直到我離開英國都還未度過磨合期,也罷,我們兩個宣告放棄,反正可以溝通就好,我常懷疑這個待了麻省理工數年的科學家,極其優秀,英文卻和我一樣奇爛無比,真得令人匪夷所思。

其實Democratic無法這麼用,但是我想在他的邏輯裡,"很你"這個字詞,也是Democratic的表示。

那個多雨的冬天

我早已經習慣英國的濕冷,大概是因為我來自更潮濕的島國,倫敦現在這樣搔不著癢處的溼氣,無法比擬那曾經刺骨的水氣,長時間開啟的暖氣,讓室內總是乾燥溫暖,這是我在倫敦的第二個冬天,下了點雪,卻一下又溶化了。

這是我住在Tooting Broadway的第五個月,Tooting在倫敦的南三區,非洲及中東移民的主要聚集地,房租便宜是這裡吸引我的地方。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搭三個小時的車到六區的Brunel University上課,冬天出門時還是一片漆黑,而且是地鐵最貴的時段。

倫敦朋友總愛問,為什麼要住在這個恐怖的地方?或許我該談談有何恐怖之處,例如回家發現門口公車站牌死了個人,或是遇過機關槍掃射,不過這是這城市會如此迷人之處,迷亂而混亂,朝向自然中那最大亂度的定律前進,但我和這地區處的很好,倫敦對我十分親切,除了我曾經不見的公車卡夾及Oyster card,這城市帶給我的麻煩真的不算多。(當然,讓人不耐的行政程序或者是惱人的英式溝通風格,不包括於此)

女孩讀了波特的書,吵著要我帶她去湖區看看,當然目標不是湖區風光,她要看那隻彼德兔,女孩八歲,母親離開身邊好一陣子,像是個流浪者般的周遊列國,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女孩喜歡黏我,所以她母親總將她寄著,我從來沒有問過父親是誰,這樣的默契,我想是存在於我跟女孩母親的友情中,我跟女孩說現在的湖區灰濛濛的,還下著雨,你確定你真的要去嗎? 她大力的點著頭,開始說她可以穿媽媽替她帶回來的雨衣和雨鞋,上面不是一般女孩喜歡的卡通圖案,那是將高第的魔幻建築拓印於上,讓女孩以為她穿著糖果屋般的rain coat,我嘆了口氣,我十分不情願在這樣的雨天前往湖區旅行,我知道一定滿身雨水以及泥濘,但我猜想,我無法用義式濃稠的熱巧克力哄騙女孩,或者帶她去看King’s Cross車站裡的哈利波特月台,她要去看她的彼得兔,雖然我明明知道那博物館小而單調,不過或許有那溫暖的兔子就夠了,她也不奢求太多。

Beatrix Potter Gallery就位在湖區的hill top,本來是波特的故居,不過現在成為了一個小小的景點,裡面展示了原始的手稿,還有販售相關商品,在冬天十一月中到二月中是關閉的,以及三月中會休息數週,其他的開放時間也不是太長,我猜想也是因為冬天稀少的人煙所致,所以寧願休息也不要開張,我大多選擇停留在Windermere,因為總有一路火車直達而且班次也較多,女孩在我的手邊睡著,我喊了喊她,準備下車。

湖區的雨似乎沒有停過,我趁著第一天帶女孩去看彼得兔,她吵著要替媽媽買本繪著彼得兔的日記,她說,這樣媽媽可在旅行的時候,把美麗的風景寫下,讓她邊讀邊想像。我們去的那天是最後一週的開放日,人不多,天空好亮而且有溫暖的太陽,我帶著女孩漫步在草原上,黑臉黑角的山羊在我們身邊走動,她不喜歡,總是讓她聯想到電影中的邪惡角色。(我承認我也想到了墨水心裡的反派角色)

我租了一間狹小的flat,兩個人住也是溫暖舒適,回來沖完澡後我到廚房準備晚餐,今天要做綠花椰菜義大利麵,以前做義大利麵總是使用一大堆現成麵醬,自從幾個月前,男人來我家作客,做了這道義大利麵後,我才知道,這樣清爽的香氣,是如何的迷人。(至於男人,這又是另一個故事)

第一個步驟是將花椰菜丟進滾水裡煮軟後撈起,剁碎後和許多辣椒籽一起炒,然後才放入燙熟的義大利麵,我從未分清不同麵體所對應的名字,但我喜歡蝴蝶麵,義大利人說它就叫蝴蝶,farfalla,女孩也喜歡,微辣加上已經化掉的花椰菜,有點細碎的口感,像是春天的野餐。

女孩問我:「阿姨,媽咪喜歡旅行,你為什麼不喜歡?」 我說:「阿姨沒有不喜歡,只是沒有特別想要去哪而已。」 女孩說:「我也好想媽咪帶我一起去旅行,她說我太小,等我長大就可以跟她一起去旅行,那時候我們一起去,好嗎?」 我笑笑說好,隨手放起Bebel Gilberto的歌,女孩喜歡Bossa Nova,最近因為聽膩了Lisa Uno,所以換換口味,Bebel的聲音沒有Lisa的治癒力強,有時候不小心就變成了背景音樂,但反正我們倆也沒有真的pay attention on music,這時候是聽Bebel剛好,我開始讀起我的小說,女孩則靜靜的在我身邊畫畫。

那年冬天,我們倆在湖區度過了耶誕,下了一點雪,我們在院子裡,堆疊起思念的雪人。女孩想念母親,而我,想念他。

田野初體驗之二:Meeting Prof. Twigg

加入蕭老師的團隊僅僅三天的時間,老師就端出許多考題。當了一輩子低空掠過的孩子,這些考題幾乎快要治好我得過且過的壞習慣。加入團隊真的就不用做拉皮手 術,因為皮真的繃得很緊!我心裡暗自祈禱我最好是可以把case寫得很爆笑,要不然這輩子只能當搞笑藝人,無法當case writer。

每 個考題不管考得好不好,都要有從錯誤中學習的精神。老師要我開始習慣寫下「Three Lessons Learned」這個單元,以後大家只要看到這個標題,就知道是菜鳥的血淚三堂課。這跟做化學實驗一樣,花了一下午三小時只得一學分,但事後的實驗檢討報 告,才是整個實驗的關鍵(那一學分的70%成績就在這裡了)。

所以奉勸大家實驗好好做,就算得出來的結果跟老師的不一樣,好好檢討才是王道。以前我們千方百計只想得到跟老師一樣的答案,到底在做甚麼實驗自己都不曉得,難怪會對實驗失去熱情,淪落到去別組去抄數據。

今 日考題是:設計一門「設計管理課程」給MBA的學生。這就是我訪問Prof. David Twigg的主要目的。先是回台灣英文忘光光這件事情讓人頭大,再者是我先前看的那些書、那些資料在我腦中消失無影蹤,接下來就是我這個白癡完全只懂得如 何閒聊,以前攻擊業務或是編輯的那招閒聊招式,果然十分的不管用。

可想而知,我今天根本就是扮演David老師的粉絲,聽老師講的都忘了自己要問甚麼。為了怕這血淚三堂課不小心在數落自己愚蠢中輕描淡寫帶過,我要先在這裡打住,開始講我今天學到的三堂課。

Lesson 1:當個敬業的人,做好你的作業,問題要寫下來想清楚

我 本來天真的以為,自己只要當個協助大家訪談的小角色,意思就是專門挑無腦的工作去做。基本上我錯了。老師顯然很看得起我,今天讓我跟Prof. Twigg一對一討論。我雖然找了很多資料,也看了很多學校的課程,但囫圇吞棗完全沒有消化的狀況下,幾乎問不出什麼問題,光問題都沒有變出來。脈絡這檔 子事就根本不用想了,消化過後再設計題目,自己把題目回答一遍,再回頭慢慢修正不適當的題目,我想會是我下一個家庭作業。

Lesson 2:不可以過度偏離主題

第二堂課就是學習戒掉我愛廢話的多話個性,至少訪談的時候不可以再廢話魔人附身。要隨時扣緊主題,不要浪費時間解釋,要懂得有效出擊問問題。

Lesson 3:主控權在哪裡?? 別忘了你才是問問題的人

整 個對話訪談的主導權是在訪問人的手上。當然,這簡單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在剛開始技巧不純熟時,再加上自己知識上深度不夠,自然就成為老師說的默劇表演。 我今天雖沒有成為默劇表演,但我的確也讓整場訪談成為一個演講。我感覺又回到了唸研究所時,拿著我的論文進去,老師不斷的侃侃而談,我還要一邊想他到底在 講甚麼,這跟專注力也有很大的關係。

容易在訪談中失焦真的是一個致命關鍵,這其實也是工作久了的陋習。在職場工作當中被訓練快速處理事 情,事情來了便迅速判斷什麼是最快、最容易的解決方式。這其中因為時間的壓力跟過於龐雜的事務,很難去要求內容上的品質,甚至在溝通上已經不會去聽人說話 了。過去職場工作訓練我30秒內了解對方需求,端出我負責的品牌能給的菜,但是反而失去了細膩度。

最後要分享的是一句王爾德說過的話。王爾德這傢伙偶爾尖銳的讓人想發笑,所以放在文章最後自娛娛人。

Work is the curse of the drinking classes.

讓我們一起來解讀一下拐彎抹角的英國人這句話背後的意涵!

菜鳥助理下台一鞠躬

田野初體驗之一:Three Lessons Learned

才剛加入團隊幾天,對田野調查一知半解的我,便開始了一連串的震撼教育。今天的主題是由蕭老師帶著學生Ming、Steven、瑋瑄、昭怡,訪問某公司的高管鄧博士(以下簡稱鄧博) 。訪問地點位於中正運動中心的西雅圖咖啡進行。

我 們的訪問主題為「資訊安全研究」,淺顯的說就是有關於防毒軟體的功能、電腦駭客、資料外洩等等問題。在這個幾乎是依靠電腦的時代,資訊安全的重要性逐漸上 升,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知覺。資訊安全不是經常性的疼痛,但是像牙痛,痛起來會要人命。我倒覺得它像癌症,癌細胞不斷的產生與堆積,不時時警覺的話, 就算切除腫瘤也有可能再生,最後到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回到這次的田野調查。雖然感覺出過程中,蕭老師與學長們的問題,都隱隱的挖掘一些重要資訊,但田野調查幼兒班的我還是無法深刻體會。結束後的檢討,老師歸納出的三個今日重點,才讓我明白剛剛的訪問過招,每一個招式都意義深遠。

重點一:訪談切忌貪心 (Don’t be greedy!)

訪 談的時候因為貪心,想要討論專題中所有的方向,反而導致訪談的結果流於空泛。在這次的訪談當中,老師察覺到受訪者的資歷與經驗,大多是和客戶接觸,所以將 訪談的方向導向讓受訪者談論客戶遭遇的資安問題。讓原本只是簡單的討論「個人使用防毒軟體」的話題,一下子切入到該公司的服務客戶在資安上的憂慮,鄧博也 因為這方面的經驗豐富而侃侃而談,提供許多寶貴的資訊。

通常研究一個專題,總是會有好幾個不同的面相。但這不代表你的受訪者可以提供所有的資訊,所以在談話當中了解受訪者的專長,往一個方向深度挖掘,得到深入的資訊才是正確。

重點二:了解你的受訪者(Know your informants)

Steven 指出他過去訪問時,大多只是知道對方名字跟單位就前往採訪。但是這次仔細的了解鄧博的背景以及他的工作內容,反而問出有質感的問題,順利的得到可用的資 訊。蕭老師點出Profiling的重要性,了解受訪者的背景資料,更能在短短的45分鐘左右的訪談中,得到可用的觀點,並從中尋找創新。

重點三:讓受訪者卸下心防 (cool, clam, and collective)

在 訪談中時常碰到「Ice Breaking」的問題,無法破冰,訪談就可能一無所獲。這次訪談一開始便直接切入資訊安全的重點,可以觀察到鄧博的雙手交叉胸前,傳達出一種緊張跟不 安全感,隨著慢慢聊開後才改變姿勢,雙手輕鬆放下,並且隨著他的談論內容有所擺動。蕭老師建議可以在一開始的時候,談論鄧博曾經有過的專業認證,這些專業 認證跟他過去經驗的關係,利用受訪者可以輕鬆談論的話題,讓受訪者卸下心防,才有可能進一步的探詢。


請待續

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

我家也有英文老師 ~ 康伯伯的英文課

今天終於又來到了康伯伯的家,康伯伯是台大的音樂所退休教授,現在雲遊四海到處教課,上個禮拜才剛從西班牙回來。康伯伯的人生很傳奇,他年輕的時候離開阿根廷,在英國完成他的學位,博士論文則是在西藏完成,因為許多的西藏音樂需要古老的藏文解讀,古老的藏文連現在的藏人都不見得可以讀懂,康伯伯卻因為音樂研究而精通藏文,因為西藏音樂和尼泊爾印度等等音樂也有關係,所以康伯伯也對尼泊爾及印度文非常了解。他畢業後在法國教了很多年的書,之後回到英國教書,輾轉來到了台灣,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台灣這個土地,他一住就是十幾年。

康伯伯不太在意繁文縟節,我都叫他Ricardo,認識Ricardo都是因為Uncle,Uncle也是阿根廷人,現在在政大念博士班,因為他一頭少年白被大家取笑,才30的歲數卻被認為是40好幾,所以我也愛開他玩笑叫他Uncle。今天的午餐,Ricardo光是開他40好幾的玩笑就開了好幾次,顯然這已經是康伯伯的每日樂事之一。

回歸到今天的英文課正題,因為我跟Uncle平常講英文不是太講究,尤其是我在英國就已經學了很多有的沒得了,常常講很多slang搞的Uncle完全一頭霧水,Ricardo有時候很看不下去我倆,再加上現在Uncle開始當起兼任講師,Ricardo以一個教授的身分要Uncle思考怎麼好好教學,整個討論的過程中有兩個字彙我覺得非常有趣,剛好在這跟大家分享一下。

1. faux ami
這其實是法文,faux代表false,ami代表friend,faux ami就是假的朋友,但這個字其實代表著另一個意思,一個單字在不同的語言,意思往往大相逕庭,所以千萬不要因為他們長的很像就以為是一樣的意思,因為他們就像假朋友一樣,有另一層涵意。

2. bellyaching
Uncle因為去看了海角七號,學了茂伯愛說的「哭夭」,因為哭夭的發音跟哭餓一模一樣,所以也會讓人覺得是肚子餓時的抱怨,當我解釋完我認為的哭餓一詞後,Ricardo分享其實英文也有這個字,就叫做bellyaching,我想肚子痛的字面意義很容易了解,其實這個字蘊含了complain and grumble的意思在裡面,十分有趣。

2009年3月2日 星期一

病體

發燒的機制來自於白血球對腦下垂體的一種刺激,利用全身肌肉顫抖造成熱能的產生,對身體發出細菌入侵的警示,胃痛則通常是因為胃酸分泌過多導致強酸侵蝕胃壁,甚至逆流至食道產生胸口悶痛,這兩種病都不是大病,不過他足以讓你全身無力,無法動彈

我的病體,在星期五下午的胃酸過多開始,當天胃痛到無法進食,回家後休息了一番似乎是好多了,第二天也就陪著老師去參加NUS台灣招生說明會,也沒有太多的異樣,我也就自以為自己沒事了,當天晚上全身發冷到睡不著,台語的"畏寒"恰恰好說明了這個情況,我以為是天冷便起來關窗戶,誰知到星期天起來,全身無力無法動彈,撐著做完521的週報訪談,天旋地轉的回到家

直到被妹妹鑑定為發燒,帶我去做了一番醫療處理,我一直不停的昏睡,全身冒汗,起身把濕衣服換掉又繼續睡,也因為我現在的胃一吃點東西就不舒服,一早還出現嘔吐的症狀,沒有養分的身體,只是更加的虛弱

於是體會到自己老了,以前生病總是很快就好,一點小病不需要休息,也或許是因為細胞活動力旺盛,免疫力也較強,越老,細胞修補再生的能力也就更低,縱然我們只需要60%的細胞活性就可以維持生命跡象,但細胞逐漸壞死,我們能夠承受的也就日漸減少

過去曾經體驗身邊生命的凋零,當時還無法理解生命是如何脆弱,或許是因為那時青春正盛未到荼靡,又怎能理解凋零,但我猜想,我體內的細胞,或許也漸漸的壞死,生命的衰敗也不過如此,這就是一種自然,順應自然就好

2009年2月27日 星期五

讀ICB文章有感

在剛接觸現代舞蹈的時候,我記得我滿口的都是當紅舞蹈家,碧娜鮑許或者是季利安,當我開始研讀Fashion時,我是滿嘴的Alexander McQueen和Sophia Kokosalaki,然後我進了Brunel,開始了滿口設計概念跟品牌策略的現學現賣,對於新的知識我屬於照單全收,不消化的再一起吐出來,我猜我的思考駑鈍程度跟我乏善可陳的創造力,不相上下,工作後我開始當一個講故事的人,我替珠寶編了很多歷史故事,大概是因為我拿到的英文稿件無聊的連我都無法忍受,所以我只好借用古人的創造力,讓這些設計品看起來更有說服力一點。

不過我今天想要介紹我最近在讀的一本雜誌,ICB~ International Creative Business,我猜想是因為工作關係我已經厭倦了閱讀當今時尚雜誌,尤其是發現有些東西不斷的在輪迴不停,會有些許的疲勞感,但我還是偶爾會上上British Vogue的網站或者是STyle.com,可以迅速的得到最新的時尚訊息以及今年度的潮流報導,不過,在我想要讓自己的腦子休息一下時,我讀ICB。

不知道是因為我老了,還是我這愚笨至極又衰敗腦子,能夠運作的部分少的可憐,我無法專注在一件事情上思考太久,我常需要透口氣,我前陣子的透氣方式是讀米蘭昆德拉,米蘭昆德拉是把我拉到另外一個思考的世界,然後接下來是讀哈利波特及墨水世界等少年冒險小說,冒險小說真的是一個讓腦子休息的好東西,因為他引人入勝又緊湊,看的我都想住到森林裡去跟火精靈在一起,最近,我選擇一口氣看完好友Sean給我的ICB。

終於要進入ICB這個主題了,如果大家有在定期收看設計雜誌,大家一定都會知道PPAPER,ICB就是PPAPER的姐妹雜誌,都是沛報集團旗下的雜誌,PPAPER輕薄但是主題明確,不太像是本大雜燴的設計雜誌,而是每一期集中火力在一個主題上,而ICB因為強調Business的關係,所以不像ppaper一般討論設計理念以及創意,像個藝廊一般的展示當代設計作品,ICB強調商業上的設計應用,或者是設計造就出品牌獲利成長的例子,除卻許多視覺上的案例,也有許多創新服務以及整個流程設計的概念,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篇就是有關於英國中式餐飲達人丘德威,他擁有大型的拉麵連鎖店Wagamama,風靡整個倫敦,然後又開創了高級客家餐廳Hakassan,邀請法國室內設計師Ccristian Liaigre設計木質風格的中式Posh Style,每每木質風格的Interior都會給我一種禪意的感覺,但這樣子曾經代表著簡樸素雅的溫柔材質,現在也因為木材散發出來的珍貴感和生命感,當然,還有遠大於金屬的溫暖感,而成了Posh中國風的新寵兒,當然我不懂室內設計,這只是小妹我個人的小小淺見。

ICB訪問了丘德威並且也簡單介紹了他的一生,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翻翻雜誌,這一期已經很舊了,但因為我印象深刻所以還是想寫,其實ICB已經停刊,取而帶之的是ppaper business之類的雜誌,介紹Hakassan的當期還介紹了川久保玲和路易威登的混血商品,也就是那個千手觀音Monogram,大家可以搜尋一下Comme des Garcons X LV就可以找到,並且可以理解我所說的千手觀音,回到了丘德威先生,ICB介紹了因為他在麥當勞見習的關係,開始尋找有fast food概念的東方食物,在一次日本旅行後決定開設連鎖拉麵店,標榜在明亮乾淨的環境裡用餐,在倫敦掀起一波上班族吃拉麵的熱潮,在泰晤士河畔,你可以看到太陽下好幾排長桌,然後一大票西裝筆挺的人在那吃拉麵,我每每經過都感到神奇,如今拜讀了這篇訪談才知道這個滿街都是的拉麵店其實是個香港人開的,丘先生的靈感來自於橫濱旅行的時候,他看到許多日人都站著吃拉麵,給了他fast food的靈感,我當時去東京旅行時並沒有驚訝於站著吃麵,我觀察到的是,裡面全部都是男人,我好奇的進去點餐吃了一下,所有的男生都盯著我看,彷彿我誤闖了甚麼異世界一般,我開始注意到這個國度對女人的限制,不再只是一般我們所謂相處上的大男人主義,而是"可以or不可以"的黑白區塊,我問我的日本朋友說,為什麼這些拉麵店都沒有女生,他說因為這都是所謂的快食店,大多男人不care這樣的快食,但是女生是被教育要溫柔優雅,這樣的快食餐廳,完完全全違背了日本女人該有的樣子,所以沒有女人去吃,因為沒有女人想被別人覺得自己是個連吃都不計形象的大老粗。

我無意挑起所謂的女權主義的爭辯,我其實覺得這樣頂好,從不覺的事事都要男女平等,這種站著吃麵的事情還是留給男人就可以了,我還是喜歡優雅的在咖啡廳裡吃吃蛋糕喝喝咖啡,當然,我大部分都是坐在電腦前邊工作邊吃便當,所以這也不過就是另一種變相的快食罷了,而且我不相信我盯著螢幕扒飯的樣子多優雅。

東扯西扯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說,其實設計雜誌很好看,而且一點也不會難入門。

2009年2月26日 星期四

異鄉手機聲

大學畢業後隻身前往倫敦唸書,那是人生第一次一個人旅行,因為海關入關耽擱,學校接機的車子已走,地鐵也已停駛,抵達宿舍時已經半夜了,門口幾個已經喝醉的大漢在抽菸,雖心裡害怕但也隻身一人走過,找到宿舍不起眼的鐵門。

經過了一夜折騰,已經疲累的無法有任何情緒波動,將行李放好,稍微看一下房間的陳設,簡單的做了一下盥洗,當準備要入睡時,突然手機響了,是爸爸的聲音,電話那頭傳來爸爸略帶擔心的問候 ,女兒你到宿舍了沒?一路還平安嗎?我跟爸爸說,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雖然一路有點小耽擱,但也平安到達。

掛完電話後,眼淚就這樣流下來,年輕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家人的關懷,總嫌他們囉唆,但在孤身一人的異鄉,親人的關懷顯的溫暖而美好,我於是開始止不住的哭泣,而心裡卻是暖暖的,微笑著。

<本文收錄於 2008/11/16 聯合報 繽紛版>

PRIORITY (2008.10.20)

2008秋冬新品陸續抵達,我和我的同事Isa開始了手工藝
因為一些有趣的現象給了我寫這篇文章的靈感

就是 Priority

這間公司在辦公室的人數只有四個人,溫馨的小公司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店裡,sales佔了公司的主要人數
這樣的小型的人數,增加了直接接觸身邊的人的機會

我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Priority
就像我們上課的時候,每一個老師都給我們很多的作業
因為他們都覺得他們自己的學科最重要,那是他們的Priority

對我而言,媒體關係的維護是我的Priority
大家一旦對我提出要求,我想當然爾就會立刻執行
相信很多公關都是這樣的,因為那就是主要工作內容
當然一個小型的公司,一個人不可能只負責簡單的媒體關係聯繫
我們一個人擔任多樣的工作,多樣化是這個工作有趣的地方
(當然,不見得每一個部份都有趣,但至少你可以知道什麼你不喜歡)
所以同時間我必須要也應付各式各樣的需求
許多細小的detail包括幫產品拍照修圖,製作保證卡等等等
還有隨時會產生的Task,被要求立即的處理

這時衝突就來了,當大家都認為自己的事情是Priority時
我想大家也可以猜想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是個工作很不喜歡被打斷的人,講電話也討厭別人在我旁邊指示
尤其是英文電話,邊講英文電話還有人用中文跟我電話,會讓我爆炸
分心會讓我兩邊都做的不好,我一直無法蠟燭多頭燒
如果我正在做無腦的工作時,我不介意被打斷
但如果是正在思考的同時,很有可能我的低能EQ會讓我破口大罵
這一切都在我同事Isa進入公司後改善這劍拔弩張的情況
在Isa進入公司前,公司ㄧ值都是三人小組
組成人員是 我 我的老闆 老闆的老公高先生
Isa是個在工作上高EQ以及能力很強的女孩
而我的老闆Ruby是個懂得溝通及深諳人際關係的女生
高先生則是對商品專精並且會替我們注意細節的人

正因為每個人負責的事務不同,所以我們的priority也不同

這時就會有許多以下的狀況產生

如果我跟Isa正在忙碌的當下,突然有Task交下來時
主管們當然希望第一時間就要,但因為正在忙碌的當下
我們倆常發出 “這有很趕嗎?” 的疑問
當然對主管來說,一定有些許急迫的理由
就像我也時常會認為自己的事情較為急迫,是我要重視的priority
而時常從店裡sales丟回來的訊息也大多是要求立即
立刻把貨送到店裡,立刻準備文案,立刻blablabla
我相信我們的文化都是立刻,大家都喜愛快速
每當我詢問,何時要,給我一個deadline,回答永遠會是
“越快越好” or “今天就要” etc

有趣的事情是,當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必須是priority的時候
而我們有thousands of tasks to do的當下
這些priority就立刻被消除了,因為 it is impossible to make.
當所有的事情都是Priority的時候,就沒有Priority了

正當我在思考Priority的同時,我的同事Isa問我說
“那我們要先把貨寄下去或者是先處理其他的貨品?”
可憐的Isa在貨還沒整理完的同時,又被交付了維修品
好險今天臨時丟來的Task不多,所以我持續的在幫忙
不過當他問了我這句話時,我說
“先寄下去! It is priority!” 說完後我們兩個大笑

於是忙碌的一天就在結tag跟Priority的思維中度過
而我可憐腦容量不夠高的大腦,僅僅只勉強擠出了兩張文案
“即刻” 交差給百貨公司主管以及雜誌編輯群

而我的大腦在跟我抗議,都已經在做無腦的工作
為何我還要喚醒他去做,害他睡眼惺忪的想完不怎麼樣的稿子

“PRIORITY”, I said!

2009年2月21日 星期六

Tea Liberty (倫敦Liberty department store)









今天我和他約在Tea Liberty,Regent Street上的百年老店,Liberty Department Store從布料買賣起家,都鐸式的建築和全木頭的內裝,小巧溫馨,通常我和他都約樓下的Oyster Bar,喝點小酒,或者是在Soho隨便找間家庭式的Bar待著聊天,我們兩個都不喜歡太過度的trendy和chic,太過度不切實際造成的距離感,讓人無法放心舒適的談天,他不抽菸,酒量小的可憐,所以我決定和他約Liberty裡面的咖啡廳

他有著永遠溫柔的笑容,細細的眼睛很東方,我細數著多少年我們相識,想來也有十年之久,時光飛逝,他跟我說著那段分合不斷的戀情,我替他斟上我的白玫瑰茶,他的溫和和不離不棄,讓女孩不斷的離開,然後回到他身邊,剛開始我替他感到憤怒,難過,但現在我知道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我沒有資格評論,或許這女孩在他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勇敢追求,卻發現那些能給她的男人不願意照顧她,所以又回來,而他或許給不了那些,但他在這裡,像個安心的港口

始終如一

英國的典型三層下午茶,最底層是英式三明治,中層是Scon,最上層則是蛋糕,通常剛開始在茶淡的時候從下層吃起,小黃瓜or鮭魚or火腿的小三明治,我喜歡偶爾會出現的鮪魚口味三明治,有一點番茄的酸配上美乃滋的甜,比起燻鮭魚跟酸黃瓜那濃郁的口感,反而更有春天下午海德公園的野餐感,有時候我會等茶再濃些,用三明治搭配微甜奶茶,口感也十分美好

喜歡在Scon抹上一層帶有點白蘭地香味的蛋黃奶油,另一面加上一點玫瑰果醬或是草莓,然後夾在一起,濃稠的奶香加上果香,最適合一杯black tea,總愛叫英式白玫瑰紅茶,或者是伯爵茶,這兩種茶,用black的方式喝,最為香醇,搭配甜膩膩的Scon,恰巧是個美麗的平衡,蛋黃奶油不是太甜可是有種濕潤的口感,每次的下午茶必備品,搭上一點酸甜的草莓果醬,或是花香撲鼻的玫瑰果醬,總是可以誤以為現在自己是皇宮貴族


我用我的方式製作了一個Scon給他,逼他吃下

他笑笑,一如往常的接受,我說他總是過度溫和,“男人的侵略性,你怎麼一點點都沒有”,他無奈的笑了笑,跟我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相信,有一天,不管是哪一個女孩,ㄧ定會出現一個懂得Appreciate他的好的女孩,而他會讓那個女孩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忘了說,今天他穿Salvatore Ferragamo,我喜歡那個看似老舊Leather Bag,剛好跟今天的倫敦十分的Match,今天霧特別濃,Oxford Street上冷風颼颼,我們躲在Liberty,十分Cosy,對,我想Cosy是我給他的形容詞,就像這間百年的木製房屋一樣,讓人感到溫暖安心


獻給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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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圖片截取自Liberty官網 http://blog.liberty.co.uk/



2009年2月20日 星期五

蛻化

"蛻化"這個演出是我回國後的第一個舞台彩妝創作,在倫敦的時候以時尚造型居多,和dramatic的舞台彩妝漸行漸遠,這次是因為好友小茵的畢業創作展,以救火隊的方式,在演出的當天下午到場設計,多虧我們多年的默契,在花了幾分鐘溝通後,我做了幾個Sample,和創作者一拍即合,完成了當天的彩妝。

這場景出現在2007年的冬天,"蛻化"由"進化"+"退化"兩個主題形成,由兩位編舞者分別執行,我的好友執行"進化"的部分,完全是因為在台灣大學曾經有的生物背景,我們總希望往創作去走的時候,可以將生命科學帶入舞蹈,讓科學不再只是一個藝術家認為是外國語言的東西,這是當初的一個美好理想,讓我們曾經熱愛的生命科學,用舞蹈的方式,說故事給熱愛藝術的觀眾聽。

演出結束後我從未替這個表演寫過任何舞評,我常覺得評論寫到後來,反而失去了最純真的感動,但當然我還是免不了職業病的去注意很多的細節,包括語意模糊之處,或者是讓我覺得流於表相的段落,但我一直相信林懷民說的,不管是好是壞,就是要不斷的創作,老實說雲門曾經有過許多的master piece,但那也不代表每一個piece都是登峰造極。

今天我會再度想起這個演出,是因為我在閱讀一本討論有關質性研究的書<不用數字的研究:鍛鍊深度思考力的質性研究>,認識我的人應該是無法相信我會讀這種書,我承認只是因為我想要考博士班而去找了蕭瑞麟老師,第一次談天之後,徹底的打消了我念博士班的念頭,我當天整個覺得自己"太傻太天真",於是乎我就開始我的"經濟不景氣中找工作之旅",不過我為了想要了解老師多一點,所以我就開始好好讀這本書,但這本書居然讓我想起這個演出,讓我想起我們想要把科學放入舞蹈這樣的初衷。

"進化"的第一段是染色體的碰觸與結合,生命的起源因為一些有機物的產生,有了所謂的細胞,從最初的單細胞分裂到分化完整的動物形態,舞者們全身黑色穿戴紅藍以及黃綠的布條,將染色體以服裝展現,我用彩妝將所有的舞者五官蓋住,將顏色線條延伸到臉上,我們用舞者身體的曲線及形態,利用許多接觸即興及身體堆疊來展現染色體在細胞分裂時的動態,這是一種直線式的思考,單純的把我們眼睛看到的玻片世界展現,我其實不是很確定這樣所謂的自然定律,有沒有經過舞蹈傳達到觀眾那邊,對我們曾經修習過生物學的人,這只是一個很基本的知識,但舞蹈是主觀的,我們總是把自己的經驗或故事賦予在舞蹈觀賞中,進而產生對舞蹈觀賞的共鳴,但如果完全不了解這個自然定律的人,又要如何的解釋他看到的東西?編舞者想傳達的意涵,是不是可以直接傳達給觀眾?創作的過程似乎也是在說一個故事,就像寫一個個案研究中,你要傳達人們不知道的,或者是提醒人們已經知道的東西,甚或是賦予這些已知的東西新的生命,當全然理性的現象要用感性的方式呈現,我們是不是要去思考,因為circumstances的不同所造就的訊息扭曲,但藝術品的解讀因人而異,也或許觀眾各異的主觀詮釋,也賦予創作本身的另外一種活性。

不管這個演出成功與否,我都還記得,當人類從猴子演化成人的那個演化圖在舞台上展現時,觀眾發出的會心一笑,如果有人因為觀看了這個演出而對生命科學產生了一點興趣,藝術的影響力儼然已足夠。

這本書reminds我舞蹈創作的那個痛苦思考的過程,也或許做學問正是這樣,不斷的反思與質疑。

最後我要透露一個小小的秘密,有些舞蹈創作的背後,或許連編舞者本人都無法有清晰的思路,所以舞蹈不知所云,但我們總是可以用自身的經驗賦予意義,將無意的呢喃化做深刻的感動。